“你没记错,但我想知道的东西,一定会知道,比如——”时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了时逾白的身后,低下头在他的耳畔轻吹了下,含笑开口,“闻瑾是爸妈,为我挑选的爱人。”时逾白的身体骤然紧绷,瞳孔微缩,脸色慢慢的白了下来,他猛然起身拉住时笙的手,咬牙开口,“你知道?”既然时笙知道,那之前为什么从来没说过!时笙挑眉去看时逾白,“闻瑾是爸妈给我的人,我知道,不应该吗?”“那你为——”“嘘——”时笙的手抵在时逾白的唇上,制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时逾白,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时笙说完,一根一根的拨开时逾白的手,斜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留时逾白一个人,在餐桌旁,僵硬的像块石头。时笙回了房间,走进浴室,把门反锁。纯白色的狐狸耳朵在门关上的瞬间从乌软的发间升起。时笙看着镜子里的耳朵,拨弄了一下,下一秒,手腕上别人看不见的手环闪出银光。木木扑腾着翅膀困在了时笙的掌心,颤颤巍巍的开口,“王。”时笙随意的拨弄着木木的翅膀,潋滟的狐狸眼中华光万千,“迎春丹,你好大的胆子。”木木翅膀被时笙捏住,他只庆幸现在是兽体,不然他肯定站都站不稳了。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迎春丹在青丘并不少见,那是欢好时助兴的东西。青丘民风开放,并不没有仙界凡间的那些海誓山盟,繁琐过程。两个人喜欢了就在一处,不喜欢就分开。狐族的人大多貌美,三界之内想追求的人数不胜数,但有些种族粗鲁又——迎春丹可以在欢好之后缓解掉大部分的不适感。这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东西。但木木这么害怕,是因为,迎春丹的受众群体一般是承受方。他当时是看时笙那么怕疼,害怕没有记忆的王会消极怠工,这才出此下策的。可时笙是王,用迎春丹,太过失尊——木木在时笙的手下瑟瑟发抖,时笙倒也不是非要跟他计较这个。身处高位者,一直以来接受众生朝拜,可如今落入凡间为了收集精血,不得不雌伏他人之下。用迎春丹,他到底是有些不悦。但时笙也不是暴戾弑杀之人,木木虽然是为了任务,但也确实是让他在那种时候,舒坦不少。最起码,被时逾白那么折腾,第二天也不会连床都下不了。也算是功过相抵了。时笙松开了木木,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随即被他收了回去,神色淡淡的开口,“明晚,我要见到陆烬。”木木怯怯低头,“是。”陆烬一直派人关注着时家,但他如今能力有限到底是不能盯的太紧。等时逾白带时笙到了北城的时候,他才接收到消息。“地下拍卖场?”戴着面具的男人点头,“两个小时后地下拍卖场的第一件拍品会亮相。”陆烬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也就是晚上八点,地下拍卖场会开始竞拍。时逾白会这么快带时笙出门,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时逾白会在找回时笙的第一时间把人关起来。陆烬长腿交叠,裁剪得体的灰色西装带着矜贵疏离,过了两秒,他站起身,“去拍卖场。”“是。”晚上七点半,地下拍卖场。时逾白拿出帖子,引领的人瞬间弯下腰鞠躬,带领他们上了二楼的包间。包间用的单向玻璃。时笙看着下面昏暗的灯光和衣着豪华的男男女女,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包间不大,燃着香,舒缓宜人。时笙端起手边的果汁,拨弄着桌子上的铃铛。二楼的隔间,并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这里是隐秘的空间。铃铛就是拍卖的号角,等到竞拍正式开始时,摇动铃铛,就是竞价。时逾白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时笙,这种场合不需要过于正式的着装,他穿了件普通的衬衫,时笙穿的是赤色的缎衫,白色的阔腿裤,勾住细细的腰肢。时笙喜亮色,但衣服多数以青绿为主,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我去趟洗手间。”“我跟你一起。”时笙侧目去看已经起身的时逾白,嘴角有丝揶揄的笑,“你怕我跑?”时逾白没说话,但已经给了时笙最好的答案。时笙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讥讽时逾白的敏感,却也没有制止他,转身朝外走去。时逾白跟在时笙身后。时笙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时逾白已经在门口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