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是淬了毒的剑,狠狠的刺穿陆烬的心,他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心口的痛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时逾白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落在时笙的脸上,心跳快的几乎要从胸口破开皮肉而出。明明知道是假的,知道这是时笙跟他的交易。他给时笙自由,时笙把爱给他。他很清楚这个爱是假的,可如果时笙用一辈子为他编织梦境,真与假,又有什么要紧。时逾白揽住时笙,眉眼温和,冲着怔忡的陆烬开口,“暂时还没公开,你确实是凤凰异象隔间里寂静一片,落针可闻。陆烬看着时笙,喉结滚动间,隐隐有血腥味溢出。时逾白把玩着时笙的柔嫩的指尖,久久没有听到声音的时候,才抬起眸子慵懒随意的凝着陆烬。陆烬咽下喉中腥甜的味道,扯出一抹笑,温和雅致,轻声开口,“我当然会祝福你。”时笙笑了,乌润的狐狸眼弯成半轮月,看向楼下的竞拍台,没再说话。时逾白的眉目变的温和,缠绵的视线一刻不停的落在时笙身上。陆烬就这样看着时笙没有骨头的般的软倒在时逾白的怀里,没有半分的抗拒,是全然依附的姿态。他搞不懂,明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来,时逾白不出所料的杀了闻瑾,时笙痛不欲生。这都是在他掌握之中的,可为什么现在时笙会在时逾白的怀里,如此动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只要时笙有那么一点儿抗拒,他都能告诉自己时笙是被逼的,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时笙就像一个陷入爱情的人,看着时逾白的眼神,柔的能溢出水般。“是那个手钏吗?”时笙声线轻软,侧目去看陆烬,指着拍卖台上的第二件拍品。陆烬乱成一片的思绪被时笙拉回,说完了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嗓音清洌,隐约有些哑,“对。”时笙把铃铛推给陆烬,从时逾白怀里退出来,趴在台子去看下面,娇美的脸上有些散漫。时逾白怀中空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挪动着身体,朝时笙靠近了些。陆烬拿着铃铛,心不在焉的摇着,本来手钏也只是借口罢了。手钏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拍品,放在第二个,竞拍的人并不多,几轮下来,就落入了陆烬手中。时逾白和陆烬并不熟悉,两个人都在看着时笙,时笙一直在看台下没说话,这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陆烬把竞拍铃放下后,隔间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竞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进入到尾声的时候,时笙终于挺直了脊背,眉眼间多了几分淡淡的光。时逾白知道,时笙要的东西,来了。“接下来是今夜的压轴拍品。”穿着西装的拍卖师,掀开最后一件拍品上的黑布,朗声开口,“一把钥匙。”时笙听到拍卖师说完之后,下面一片的唏嘘声,嘴角扯出笑,潋滟的双眸中有轻蔑溢出。拍卖师看着会场中没什么劲的人,却并不慌张,脸上是得体的笑,切出大屏幕上的放大的钥匙照片。古铜色的钥匙上用红色的宝石装饰,整个钥匙上缠绕着繁复华贵的花纹,有些陈旧,能看出来是很古老的物件。“这把钥匙,来源于三千五百年前的冀月国,是我们在冀月国最后一代帝王的墓中带出。”“众所周知,冀月帝王的古墓至今无人能够进入,更是找不出破解之法,只知墓有九层,无数的考古学家都没能打开第一层。”“可在不久之前,我们的人,用了十四年的时间,破解了第一层,这把钥匙便是第一层中,唯一的一个物件。”拍卖师说到这里,像是为了证明钥匙的真实性,从大屏幕上放了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