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给他上些手段吧,”监督管理局总代表姜东虎低声建议,“比如‘大记忆恢复术’、‘磨性子’、‘日夜兼程’什么的。”
他长了一对招风耳,眼睛却小得可怜,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朴松民还以为那是两颗暗藏在缝隙中的黑豆。塌鼻子,胖脸颊,两条像是被风吹起来的眉毛,再配上他那副令人恶心的谄媚笑容,朴松民着实对他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有些讨厌。尤其在听芬格里特说,他的领带是限量款的‘SC’之后。他的工资才有多少?就算再加上奖金,也完全消费不起这种奢侈品吧。不用多想,这又一个用民脂民膏填满自己肚皮的乌龟王八蛋。
这是场临时会议,守卫队与专门负责康纳德案件的监督小组正在商议接下来的对策。芬格里特也在其中,她现在是守卫队的特别助理,安格斯临时任命的。
安格斯一口否决,“法制,法治,谁都不能破坏,一切举动,都要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
“可是,大人,他现在死鸭子嘴硬,如果再不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我怕他会……”
安格斯义正言辞地打断了他,“我们是为了岛内的公平正义,而不是为了成为第二个他。那个‘大记忆恢复术’我略有耳闻,正是康纳德无视法律法规的产物。搞二十四小时突击审讯,不让喝水,不让吃饭,不让上厕所,甚至会用强光照射……这既不人道,也违反相关规定。姜代表,此事休再提起。”
“是,大人,属下谨记。”姜代表略显尴尬地回应。
“斯雷,你有什么看法?说说看。”安格斯看向斯雷。
“目前的情况是,康纳德除了承认自己想成为大统领之外,其余罪行一概否认。”斯雷翻了翻资料,“那五百私兵的来源,他也说成了是那些人自愿为之——他从来没招募过什么私兵,而是那些人,主动前去保护他的。当然,我们已经掌握其他人的相关证言,在这件事上,他就算再怎么否认,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他皱了皱眉,“但是……如果在开庭前,那些人突然翻供,康纳德再以‘私人领地协议’为借口,那我们很有可能会陷入被动的局面……‘私人领地协议’规定:产权主有保护自己财产的终极权力,任何人不得无故入侵。”他看向安格斯,“大人,当时的情况很是突然,我们的准备也并不充足……当时我们掌握的证据,都是疑似证据,而阿尔杰等人被他扣为人质一事,他完全有理由说他们是闯入者……”
也就是说,康纳德还有可能被判无罪是吗?朴松民心想,这个‘私人领地协议’,完全成了为犯罪者提供保护的协议……看来源义郎早就有了相关的谋划……他很早推出了它,为的就是在法理上占据有利位置……所以就算我们真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他只要一直龟缩在塔内就可以了……启明星说得果然没错……如果想让源义郎真正伏法,就只能攻入塔内……
“斯雷,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安格斯道,“而是建议——能让他开口的建议,尤其关乎那个邪恶组织的。”
“大人……我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需要再仔细想想……”斯雷略显失落。
“那你先想。”安格斯说,“其他人呢,有什么好的建议没?”他环视四周。
会场陷入沉默。没人看向他,他们似乎都在躲避。
“都没有?行,那我就先提个建议,你们也顺便帮我看看,这个建议可不可行,又有哪方面的疏漏。”安格斯顿了一顿,继续道,“我想将他转移到侦探公会去。”
姜代表一愣,那两颗漆黑的豆子仿佛也突然变大了,“大人,您是对属下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大人,我向您保证,一周之内,我绝对能拿下他的口供……”
“姜代表,能不能等我说完再发表意见?”安格斯皱眉道,“我说过对你的工作不满了吗?我要转移他,是为了后续工作的顺利展开,而不是为了追究你的责任。姜代表,我不是里特劳斯,我可没那么官僚。”
“对不起,大人……是我误会了……”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侦探公会同你们监督管理局一同处理的案件——他杀人、强奸、蓄意破坏社会稳定的那些罪行你们又管不了,而相关的证据证言,也是由侦探公会提供的。我之所以要转移他,是因为我怀疑他背后还存在着一个特别的势力。而这个势力呢,很有可能已经渗透进了这里,要不然,他也不会突然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姜代表,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是要隔绝他同外界沟通的一切可能性——侦探公会总部,可比你们这里要安全得多、封闭得多。我要让他明白一件事才行——任何人,都保不了他。否则,他是肯定不会开口的。”安格斯吁了口气,环顾众人,问道,“你们觉得,转移康纳德这件事,是否可行?”
“可行,”斯雷首先表示,“侦探公会刚刚进行过全员甄别,康纳德的相关势力基本被肃清,而霍拉德总监又是位特别负责的大人。所以我认为大人的方法完全可行。大人,您是想将他置于完全封闭的环境下,然后再对他进行攻心战对吧?”
安格斯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这就规划转移康纳德的路线。”斯雷顿时来了精神,他调出悬浮屏,开始了规划工作。
“监督管理局也要进行全员甄别。”姜代表痛心地说,“居然与罪犯为伍,简直是我们的耻辱!这个叛徒,是忘了监督管理局成立的初衷了吗?真是可耻,我都替他感到羞愧!大人,您放心,这个内奸,我一定会亲自揪出来。”
“别做得太过,”安格斯提醒他道,“这种事弄不好就是一场风波,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明白,大人。”
“斯雷,准备一下,去侦探公会总部会见霍拉德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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