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少!翁少,您慢些!”秦十六喘息着,小跑着。
眼看前方那人速度不减,越跑越快,他的速度反倒是慢了下来,沉沉的出了口气。
此间京城事了,看上去无比凶险的事情,在沉寂了数月之久,最后居然草草了事。
户部尚书和左侍郎,已经换了人选,正如武威王所说,右侍郎成功上位,如今己任户部尚书。
绝大多数人只知晓两人所犯何事,当然也知道两人都被带去了皇城,甚至能推出后背的始作俑者,可这两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却是鲜为人知,更是绝口不提。
神遗教的事迹,京城里的许多老爷们没见过,可不代表他们没听过,也都不敢多打听,生怕引火烧身。
自此,对武威王府的“保护”,自然也被撤去。
在府里憋坏了的翁皓勋,此刻心情舒畅,如厩中复归草原上驰骋的马,似笼中重内天空中振翅的鹰。
许久未见,第一时间,肯定要去烟云楼找他的小于妹妹好好亲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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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街巷飞奔,三两个转角后。
翁皓勋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锋芒从某个方位直射而来。
强健的体魄让脚下的步伐即刻停止,身子也只是微微倾斜便恢复了平衡,他眯着眼,向左上方偏头看去。
只见五丈外的屋顶上,一位浑身被黑红色相间甲片所笼罩、头戴面罩的身影,正笔直地站在那里。
眼睛藏在面罩下,看不真切,但翁皓勋依旧能感受到透出的敌意,与熊熊的斗志。
翁皓勋摆正了姿态,更是扬起下巴,哪怕是被对方居高临下,他更是一副比对方还要高高在上的姿态,毫不避讳的露出自己的不屑。
似乎是翁皓勋这般挑衅的动作起了作用,那面罩人的身子转动了一些角度,有种跃跃欲试的意思。
突然,从他背后又来一个相同打扮的人,一只大手盖在他的肩膀上。
“麟儿!回!”
翁皓勋感受到他的不甘,最后还是同那人一起,转身离开。
他知道那一身黑红战甲代表着什么,魏帝身边的秘卫,所以他才这般挑衅,更是期盼对方动手,而且眼看有成功的迹象,可惜被阻止了。
“啧。”翁皓勋撇撇嘴,将心中的疑惑先按下,脸上再次挂着不太正经的笑容,现在还是小于妹妹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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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服气?”左有胜感受到身后左麟的一言不发,沉声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代表的是谁,也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你若是这般对他出手,惹出事端来,谁也保不住你。”
“哼,都说武威王世子是个留恋烟花柳巷的纨绔子弟,可刚刚他的行动可一点也不像那些酒囊饭袋,定是道貌岸然之辈。”左麟冷哼一声,眼中战意澎湃。
“无关关乎他是纨绔亦或是天骄,你是秘卫中少有的天才,也是陛下看中的人选,莫要自毁前程,他本就是王爷之子,更是军功封爵的王爷,有些拳脚手段并无不妥。”
左有胜皱着眉,他能感觉到,自从青衫死在青城的消息传回来以后,左麟的性子就有些变化,更加易怒,也更加好战。
所以,他选择守在对方身边,更是主动向魏帝申请,执行一些简单的,没什么冲突的任务,这才带着左麟一起在前户部侍郎,方博文的家中看守。
只是结果却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随着时间的推移,左麟的脾气变得更差了,就像是一团浇了油的柴木,一堆干燥的火药,一点就炸。
若非自己阻拦,兴许刚才就和武威王世子动起手来了,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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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月在楼上远远儿地看见翁皓勋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大,不禁心中嘟囔道,晦气。
她本就有门路,自然也知道皇城内那件事已经了结,莫要看民间声音小,可朝堂上争得极为热闹,这可是户部尚书之位可是钱袋子,很是重要,肯定有人要争。
大戏唱完,这位始作俑者,名副其实的瘟神这么快就放出来了,也就在情理之中。
她叹了口气,只能露出一副娇艳动人的假笑,迎了上去。
“好些日子不见,世子殿下可叫奴家好生怀念。”
“烟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翁皓勋哈哈一笑,瞥了一眼那细纱下水嫩的双肩,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眨了眨眼,“小于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