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发碧眼的腐国人就这样维持着极力后仰劈叉的姿势,静静看着那老人手掌触碰到自己面颊,上方三种不同花朵所组成的绚烂随其触碰一滴滴落下,属于人类的头颅结构,却不见丝毫破裂,而是一如常人般光洁。
怀尔特的声音有着最深沉的迷茫,而白无一却是心中大惧,他这一下压制完全是舍身攻击了,杀不死约瑟夫,他就要直面阿里的弯刀,于是,他只能又松开一只手去挡那刀的攻击。
但约瑟夫,却又一次出奇地没有攻击,他只是抓住白无一还死死攥着金枝的那只手,一点点用力,以几乎可以将其骨折的力度将金枝从自己眼眶中扯了出来,随后,一脚踢断缠着自己脚踝的藤蔓,站了起来。
约瑟夫把弯刀随意还给了白无一,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脸上的花挑了下去,拍了拍身上,还是一如既往,打的时候便看不出一点洁癖,事后倒小心得紧。
约瑟夫:“嗯……你是就打算这样打,还是……”
白无一:“我必须回答实话吗?”
约瑟夫:“有什么不好,您知道和我互搏其实最重要的是想法。”
“……不。”
白无一停顿了一下,补充:
“是因为我只有这样的选择,而且我觉得你好歹应该是生物,就是没人性,怕疼、被刺到脑子会当机的本能多少应该还有点……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我判断有大问题。”
白无一当然不想这样打,也知道这样打的危险性不小。
金枝,是拿来捅弱点的,北极星千幸万苦给他把专家组做出的答案送过来,不是让他像刚刚那样瞎子一样往前刺的。
他这样试,与其说盼望怀尔特真的一下把约瑟夫消灭了,不如说期盼着约瑟夫因为眼珠子被爆掉的剧痛稍微松一点力,他好歹就要不能把刀夺回来、要不能全身而退一小段时间。
可就在刚刚,约瑟夫眼球被他直接捅破之际却是连抖都未曾有过一抖,这样的反应已绝不是生物可以具有的了。
“有道理,”
约瑟夫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点了点头,眼中的秋牡丹夜彻底掉了下来,下方幽蓝的眼也已重见天日:
“只是,其实比起‘因为剧痛而颤抖’这种我的反应,您本来还有另外一个可以第二次复刻依靠的对象。”
“……”
“玛丽小姐,即便泰迪已无法回应您的召唤,您自己就没想过上前一二,至少狠狠对我的头颅来上一拳吗?”
约瑟夫的目光一下略过伤痕累累的白无一,几乎有些瘆人地死死盯在退避一旁的玛丽。
少女并没有想着要置身事外,她确实一直在企图接近战场,且已经走了过来,只是她的目标完全着落在了那失去声息的泰迪熊上,对于战场上发生一切并不清楚,被叫到名字时,更是恐惧地朝泰迪后方躲了躲。
“……你已经打败我了,我没法参与什么战斗,为什么还非要追着我……”
玛丽的声音绝望而颤抖,比起回答,更像一种恳求与呻吟混合而成的变调尖声,她扯着泰迪,把它往后方一点点艰难地企图挪动,可那倒下的巨熊却是纹丝不动。
“我甚至没有碰您。”
约瑟夫歪着头,又一次把手背在了身后,一脸平静地看着玛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