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谦冰冷的目光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同款面无表情。
“我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来对付我的,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一个孙辈拿了老爷子百分之十的股份,季家其他人肯定要站在一起对付我们,我们两要是不合作,他们手上的股份合起来能把我们两都挤出去。”
季宴看着他,“是能把你挤出去,至于我是爷爷提上来的总经理,谁都没权力把我搞下去。”
季宴说完后,周边的空气仿佛都降了一个度,“我就不应该让你回来,你果然是个不听话的。”
“别说的这么难听,做父母的不就是看着下一代,一代比一代强?我也不是在对付你,我只是想取代你。”
“取代我?就凭你?”
“嗯!”
“嗯?你这个不孝子?”季谦指着他气的高血压当场就犯了,“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结果你比我更冷血。”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遗传你这点。”季宴冷静地给他拨打了120,“别生气你要是死了,你的股份就都成我的了。”
季谦手指紧紧攥住了季宴的衣领,“我不止你一个儿子。”
“嗯,我知道,你最好明面上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你在威胁我?”季谦喘气如牛,手肘撑着桌子半天缓不上来。
“不敢!”
由于季老爷子的特意安排,虽然季谦百般阻挠,季宴却依然成功进入了季氏,并在季氏两位老人的带领下,很快就坐稳了总经理的位置。
曾经,这个位置是他前半生的拼命努力的目标,但现在他目标的第一位只是这个乖乖躺在他身边的余青礼。
所有的一切都如梦境一般顺利的不可思议,爱他的余青礼,跟季谦不相上下的股份,季氏的总经理……可为什么他却更慌了。
就像一个小偷,拿着偷来的幸福,美好的让人沉沦,可总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会被人收回。
还有一个让他困扰的事情,余青礼最近头疼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半夜总会在噩梦中醒来,然后为了不做噩梦,余青礼整宿整宿不睡觉,坐在床上发呆。
不是这样的
第二日,季宴醒过来的时候没摸到身边的温热,一紧张直接跳了起来。
“青礼?”
季宴衣衫不整地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在床底下、衣柜里、到处翻人。
直到闻到大厅传来一股肉香味,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那道影子他才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的是从尾椎骨升上来的寒意。
昨天还在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余青礼显然是做不了饭菜这样复杂的事情。
季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步一步地朝着余青礼靠近过去,边靠近边试探地喊道:“青礼!”短短两个字,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余青礼回头冲他露出了个明媚的笑。
季宴紧紧地盯着他,没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在看到他脸上没有清醒时的冷漠和厌烦后,季宴松了口气。
但余青礼看到季宴冷着脸看过来的时候却误会了,刚刚的笑僵在了脸上,“你醒了。”
余青礼的声音平静,季宴的心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这样的余青礼应该是记起了他们结婚后所有事情的,不过他没有厌恶自己……那就是在离婚之前。
余青礼知道季宴不喜欢自己,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继续忙碌着。
当季宴不动声色从后面环住他的时候,余青礼吓了一跳,不过没有躲,只是身体的紧张让他连汤勺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吃了饭再去公司吧,我做的很好吃的。”
季宴没回话,只是静静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试探地问道:“青礼你……爱我吗?”
余青礼手慌乱了一下,冷静道:“对不起,我会尽量克制的,你放心公司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
“别克制,像以前一样爱我好吗?”
余青礼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满脸通红,挣开他捡起地上的汤勺,洗干净放在旁边的小盆里。
他在说什么?是字面的那个意思吗?今天季宴有点奇怪。
余青礼片刻的失神后又冷静了下来,肯定是最近没睡好出现了幻觉,“你快去洗漱下过来吃饭,我给你熬了养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