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宛意越得不到答案,越叛逆地和他顶嘴,“偏要看,爱看,还要天天看。表哥要求我对你毫无保留,可自己却什么都不想和我直说,那我也不和你交心了,我们继续生疏便是了。”“温宛意,把你的后半句话收回去。”白景辰险些一口血没吐上来,他真是气得眼冒金星,当即摆摆手,把画册展开给她,“爱看,天天看,现在就看,表哥就看着你,你要怎么看?”温宛意到底还是没维持住自己岌岌可危的颜面,她本就快要崩溃,那些气话被他这样当真地指出来后,当即就盈满泪水,带着汹汹委屈把那画册沿着合缝全给撕了。全部撕完后,她的泪再也忍不住了,瞬间沿着双颊簌簌而落,那画册也被她扬了,一页一页地散了个漫天遍地。白景辰正头疼着,突然脚边落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画,再一抬头,却见表妹哭着回榻上去了。“表妹——”他一时间慌了神,连忙拾起地上不堪入目的画,整理好之后急忙去安慰她。来到榻边,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女儿家的颜面本就薄,要劝也该柔和些的,他的一派苦心,放在今夜却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别哭,表哥……”白景辰后悔不已地坐在榻边,刚想说什么,却见表妹满脸是泪地拂开他的手,直接把他手里拿着的一沓秘事画弄撒了。顷刻间,绘着无数招数与姿势的画页以一种微妙巧合全部铺洒在榻上,甚至很少有叠住的画面,每一张都是完整铺陈开来的,宛若重现了温宛意说的画面——嫁妆画,新婚夜,铺陈开,以供新婚夫妇从中欣赏学习。温宛意的哭声也被这一景象吓停了。白景辰的手指还僵在空中,他目光迟疑地落在榻间,随即,脚底像是有一把火沿着衣裤燎了上来,燎了一半,集聚到了本不该有反应的地方,给出了最不该有的反应。作者有话说:明天要v了~小天使们如果喜欢的话,欢迎大家订阅~其实我知道好多正在追更的小天使其实是没有收藏本文的,如果大家不会跟着继续走完这个故事,可以在离开前点个收藏吗,十分感谢(抹泪)本章评论区还会掉落红包,v前最后一次了,可能v后的评论区就见不到熟悉的小天使了(哭接下来照例宣个预收,年上养成甜文《小养》欣小养是乾远侯府上的伶人,曾一舞动京城,引来倾慕者无数。可她面纱下的脸虽靡丽艳绝,却不似中原人。之后,乾远侯给了她足以一生无忧的钱财,要赶她走。欣小养跪伏在裴远凌膝边,哭得梨花带雨:“我不愿离开。”威仪肃穆的乾远侯坐在繁缛的太师椅上,语气平和:“要是舍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无妨再多给你些金银细软。”欣小养露出一个破败苍白的笑意:“不是离不开侯府,你知道的,我……不想离开你。”裴远凌紧蹙的眉心倏地放松,垂目看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多年前,乾远侯挂帅出征,随手救了个孩子。小姑娘模样娇俏可人,还颇会讨人欢喜,所以当她突然以伶人身份进了侯府的时候,他也并未怪罪。后来他偶然间听下人说,她会偷偷书写自己名字。“没大没小的。”他一笑了之,依旧只当没看见。一次次的纵容被小姑娘当成了默许,直到他不得不忍痛驱赶她那日,她终于坦白了一切心意。裴远凌知道自己被下蛊暗害,再也无法人道,可后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了?“起来吧。”困窘之下,他一如往常的没能狠下心来。v章◎v章(修虫)◎温宛意跌坐在榻间,看着榻间景象,满眼皆是难以置信。“表哥……”她无助地小声唤他,却被对方捂住了眼。白景辰不得已地遮住她眼眸,说什么也不能让表妹察觉自己的反应,他情难自堪地低头——表妹才刚及笄,到底还是天真稚弱的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些,眼下榻上落了这么多的画页,她当即便懵然地坐下,细润柔顺的青丝凌乱在膝边,两踝俱隐,只露出光洁粉白的足尖,被自己捂住眼睛的瞬间,带着几分茫然轻启檀唇,或许因为才哭过,唇色光润凝着丹辉,一副任君采撷的乖软。他突然就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怕是要出事。于是他一边帮她遮着眼眸一边拾起榻上所有散落的画页,等收拾好了,才一移目光,扯了锦衾覆在她身上,随即松开遮她眼眸的手:“可以了。”他一只手还捏着拾好的画页,所以不便帮她掖好被角,只能出声提醒她自己掖好了。温宛意还有些没有缓过神,她迟缓地拉高一截被子,小半张脸缩在锦被中,像个藏在洞穴口观察人的小狐狸,脸上写着未经世事和一瞧便知的谨饬易惊。见她双足还露在外面,白景辰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扯得过高的被子又拉下了一截,随后握住她双踝藏进锦被中。温宛意一颤,蜷着膝收好双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了这层锦被的保护就能隔绝一切未知的危险:“表哥,你要走了吗,这些画页……要不还是丢掉吧。”白景辰强行把不良反应压下来后,也终于自在了些,他落了眼眸,撑着身子在榻边瞧她:“表哥日后帮你寻一些有趣的话本拿来读,这种画册内容太过寡颜鲜耻,叫人看得也不自在。”“好。”锦衾的暖渐渐笼住全身,温宛意脸庞微微热着,无论是身还是心,全在表哥的三言两语间熨帖到了极致,她明眸一弯,一副姣好讨巧的姿态。白景辰负手捏着那些画页,腾出另一只手在她鼻头轻轻一挨:“睡吧,表哥该去上朝了。”到卯时了,他出了合至殿,察觉这清早的潮意冷得实在不像话,几夜未睡的疲乏再难抵抗,一步踩空,险些就这样摔下台阶。当值的侍从们赶忙上前扶他,把匆匆刚来的程岑吓得三魂没了六魄。“王爷!”程岑赶了过来,慌得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已经到了该上朝的时候了,您还未歇过吗?如今正值初春换季的时候,天凉雨湿的,若不好好歇息,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啊!您若病了,别提皇后娘娘,就是陛下早朝时候也不放心。”白景辰一扶脑袋,眼前一阵阵地眩晕,再也撑不住了,失去意识前,他强撑着叮嘱程岑去告个病假,千万……不要往严重了说。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向来活龙鲜健的恒亲王便没了知觉。程岑愁坏了,和几个侍从左支右绌地扶起恒亲王,又派人连忙去把府医叫过来瞧瞧。恒亲王甚少生病,不病则已,一病便是轰轰烈烈的,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他一病,整个太医院上下都得火烧眉毛好几天,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两位皇子,之前的皇子也全都因病夭折,因此皇帝对“儿子生病”一事十分挂怀,恒亲王又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此事上更是深受重视。程岑哪里敢瞒着,还不是脚后跟点了火似的率先禀报到皇帝那里去。浓云沉雾,暗香流稠。在王府上下与太医院都扑地掀天的时候,白景辰于平静中做了一场真切的梦。他好像又梦到了之前——前世表妹嫁人的时候。瑞京城满城都是锣鼓喧天的喜声,红妆连贯数十里,接着天边的红云与晚霞,绘着鸳鸯纹路的喜绸挂满了树梢,晚风一拂,飘飖不已,他瞧见自己就站在王府前,看喜轿从面前路过,喜轿四周通体透雕着“囍”字,轿顶是红鸾赐缘的鎏金尊像,那红鸾就站在轿檐的花板旁边,好似活物似的瞧着他,轿帷上亦是绘满了吉纹喜饰……俨然一副溥天同庆的景象。除了恒亲王府,和王府门前的恒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