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坏蛋不但不装了,还彻底暴露本性了。贺兰初笑意微凉,“给狗按摩?”时容面色诚恳地点了点头,没错,他现在就是在给狗按摩。而且还是个,瘸腿狗。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想着,贺先生,和狗狗没什么区别……”贺兰初也没生气,笑容玩味,尾音微扬:“不装乖了?”时容眼神嘲弄,“贺先生也与传言不符呢……”既然贺兰初没那么好糊弄,时容也不想在贺兰初身上白费功夫,干脆就直接挑明了。而且,贺兰初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早就看破了他的伪装,却一直不挑明,像看猴子一样看他演戏。说不定还觉得他很可笑吧?想到这,时容唇角的笑意又凉了几分。贺兰初发现,虽然时容装乖的样子很可爱,但他还是更喜欢小男仆这副又坏又嚣张的恣意模样,“哦?外界是怎么传我的?”“冷静自持,洁身自好……”时容上下打量着贺兰初,眼神轻蔑:“现在看,贺家主分明就是个下流好色的花花公子。”贺兰初挑起唇笑了笑,只不过那笑意有些不入眼底。他自然是不符合“冷静自持”这个形容的,但是,另一个他却完全符合。小男仆,竟然是为了另一个他而来的……此刻,贺兰初突然感受到了名为“嫉妒”的滋味。“我觉得,我很是洁身自好。”贺兰初看向时容的眼神极其直白,“比如,看到一个很合我心意的漂亮男孩,我却只是亲了亲他。”什么叫“还”只是亲了亲?那你还想接着做什么?死变态。时容懒得和他继续绕下去,他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就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我就不继续给贺先生按摩了,再见。”贺兰初目光微凝,“小男仆,你打算去做什么?”时容抬起下巴,高傲道:“辞职。”他要去勾搭二号目标。贺兰初笑容邪肆,声音却极其温柔:“容容,你入职前,难道没有签订合同吗?”看见贺兰初淡定的神色,时容突然升起了些危机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合同是李管家拿来的,足足有十几页。他当时只顾着听贺家佣人的待遇了——月薪十万,包吃包住。再加上他当时图谋不轨,脑中一直想着要怎么勾搭上贺兰初,根本就没仔细看合同,就签了名字。现在看,合同内容估计有什么蹊跷。说不定就是一些极其苛刻的规定,十万的月薪,还真没那么好拿。时容愤怒地瞪着贺兰初:“合同内容都有什么?”这个诡计多端的可恶资本家!“贺家的薪资待遇高,要求自然也很高。比如,入职三个月内,不经允许不得辞职,否则要交十倍违约金……”十倍。月薪十万,十倍就是一百万。开什么玩笑!他来这里是捞钱的,不是来赔钱的。再说了,一百万他也赔不起……贺兰初勾起唇,好心提醒道:“是按三个月工资的十倍来赔的。”三百万!时容气急败坏:“贺家这么大的家业,不会全靠你敲诈得来的吧?”生气的模样也这么可爱,贺兰初挑眉:“也许呢?”深呼吸……时容真想把这个阴险狡诈的邪恶资本家给打一顿。等等!打一顿……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什么,时容掰了掰手指,威胁道:“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是个瘸子。不想被我打一顿的话,我劝你还是同意我的辞职。”还真是可爱。贺兰初自有对策:“以我的身价,医药费,应该也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算是完全捏中了时容的死穴。“你这个死变态!”贺兰初知道什么对时容的诱惑力最大:“留下来,给你涨薪。”十万都已经不算少,时容:“……涨多少?”“一个月,三十万。”三十万!时容有些心动,知道这个死变态就是馋他身子,便理直气壮地要求:“我不做重活累活。”仔细一想,这个死变态其实也是挺大方的。再来说,他来贺宅本就是想勾搭贺兰初的,受一点小气也不算什么……贺兰初也没想让他做什么重活累活,“可以。”时容见贺兰初居然这么好说话,有些警惕:“那我要做什么?”贺兰初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想得到小男仆的心:“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行。”这么轻松就能挣到三十万,傻子才不答应:“可以。”贺兰初躺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来睡觉。”?时容没动。贺兰初挑眉提醒他:“跟在我身边,晚上睡觉也不能离开。”“难道你上厕所我也要跟着?”贺兰初不介意:“如果……你愿意的话。”“睡一张床也可以,但这是另外的价钱。”时容也不信一个瘸子能对他做点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吃亏:“加钱!”钱对他只不过是个数字,贺兰初指尖轻点床面,“五十万。”“成交!”人偶的游戏场(37)贺兰辞是被八爪鱼似的小人儿缠醒的。他和贺兰初记忆共通,两人之间立下约定,每人轮流一天作为身体的主导。但大部分时间,贺兰初并不怎么出现,他觉得世界无趣至极,倒不如一直沉睡。可就在昨天,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弃身体的掌控权……还是趁贺兰初睡着,贺兰辞才重新掌控了身体。他们是同一个人,贺兰初喜欢的,他自然也喜欢。白发漂亮男孩四肢紧紧缠在身上,像一个甜蜜的小负担。贺兰辞没敢动,只是低头注视着时容恬静的睡颜。贺兰初冷笑:“废物,你掌控了身体又有什么用?”如果是他,一定会狠狠吻上小男仆柔软的粉唇,而不是像贺兰辞这样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贺兰辞抚摸着时容光滑的长发,勾起唇:“别忘了,他是为我而来的。”“他是为了‘贺兰初’这个人来的。掌控身体久了,你已经忘记自己只是个副人格了吗,贺兰辞?”贺兰辞眸色微冷,“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主次之分。”他的精神逐渐壮大,贺兰初已经不能轻松压制他了。贺兰初只是“呵”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贺兰初和贺兰辞心意相通,感官共享,身体由谁主导其实并不重要。但是两人占有欲都极强,只想亲自与时容相接触。贺兰初沉寂下去,但他说的话却在贺兰辞心中留下了痕迹。盯着白发少年那形状完美的诱人红唇,贺兰辞口中有些干燥。贺兰初感知到他的想法,不屑地冷哼道:“真是虚伪。”贺兰辞轻轻抬起了时容的下巴,凑了过去……一睁眼就看见有个变态准备对自己图谋不轨,该怎么办?时容的答案是,一脚踢过去:“贺兰初,你就是个死变态。”就知道贺兰初肯定没怀什么好心思,腿都瘸了还这么不安分,说不定就是非礼别人才被打瘸了腿。时容恰好就踢在了他腿上的伤口处,力道还不小。贺兰辞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冷汗滴落下来。时容看他这副表情,才想起来贺兰初腿受了重伤,万一真把他彻底踢瘸了……不行,得想办法挽回一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贺兰辞的腿,关心道:“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你先对我……”说着,他还红了脸,羞怯地低下头。死变态,这还不能让你心软?半天也没有听到男人的回话,时容有些不满,他抬起脸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贺兰辞闭上眼,声音虚弱:“腿没有知觉了。”这话当然是骗时容的,贺兰辞被他踢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时容信了,他是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的,并且他看贺兰初还坐着轮椅,明显伤的很严重,自己这么一踢,肯定是又加重了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