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彧见蓬头垢面,满脸是血的姚贵妃眉头不悦的皱起,考虑到姚家还有用,他强忍住恶心和厌恶,一往情深道:“爱妃的脸怎么了?来人,速速宣太医!”陛下,陛下果然是爱她的。——你厌恶世上所有虚伪的人,见者诛之。姚贵妃嘴角勾起笑意的同时,脑海中闪过江洛的祝福,她大步流星冲到狗皇帝面前,抬起手,“啪——”一巴掌重重的抽在狗皇帝脸上。刹那间,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看。贵妃娘娘竟然打了陛下。苟彧懵了。“爱妃!”苟彧死死地捏着贵妃的手,脸色阴沉,“你想干什么?”“杀了你,杀了世间所有虚伪之人!”姚贵妃不受控制的怒吼,她低头狠狠地咬住皇帝的手。苟彧吃痛放开她,没成想姚贵妃竟然扑上来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你这个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小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发什么疯!”苟彧被掐得两眼翻白,他狠狠地踹了姚贵妃一脚,“来人,即日起,贵妃禁足,摆驾回宫!”姚贵妃到底是弱女子,没有掐死白眼狼却狠狠地恶心了他。苟彧拂袖而去,离开凤仪宫的时候忽然看到上面的牌匾,不由自主想到江洛,“摆驾冷宫。”好久没看到洛洛了。他的爱人。此时,天边乌云大作,豆大的雨滴砸在苟彧肩膀上。“陛下,大雨将至。”太监道:“冷宫路途遥远,不若等雨停之后再去?”苟彧深思片刻,点头。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冰冷的雨水划过墨砚冷峻的眉眼,在他眼前化作一片水帘,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冷宫紧闭的宫门,藩王世子和敌国太子私奔了13江洛舒服的窝在被子里,里面还残留墨砚身上的冷香,仿佛狗男人在床上拥抱他一样,很暖。“洛洛,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我错了。”墨砚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开开门吧,我想看看你。”他和江洛刚认识,并没有多了解。感情和情绪都需要磨合。萧沅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朋友。朋友中毒,墨砚焦急,语气重了一点。“滚。”江洛没好气道:“你这般在意萧沅,跟他生生死死绑在一块好了,生生世世形影不离,永无背叛!”江洛越想越生气,火气噌噌噌往上涨。萧沅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能左右墨砚的情绪?墨砚这个狗男人,去死吧!“洛洛,你在吃醋吗?”墨砚忽而笑起来,隔着门他看不到江洛的脸却能想象得到少年气呼呼的样子:“世界上有很多情,亲情,爱情,友情,上司和下属之情,每一种情谊在我心里都非常重要。倘若要分一个先后。洛洛,你独占鳌头。”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倘若中毒的是江洛,他宁愿以命换命,洛洛是他的底线。江洛听了就来气,“呵,你的情感真丰富多彩!”他要的是独一无二,可不稀罕什么丰富多彩。“身为太子太重感情确实非明智之举。”墨砚想到江洛失去至亲挚友情感缺失不由得心头一紧,“你对我而言独一无二,至高无上。”他的少年弱小可怜,现在又情感缺失,墨砚想将其拉入自己的世界,让江洛入世,感受各种情感的温暖,他是至尊至贵的,但不能是孤独的。一个储君要丰富的感情。罪臣哭一哭你就放过他?江洛对于人类的情绪不屑一顾,“嘴上说得好听,你做到了吗?萧沅质疑本座之时你在想什么?是否也怀疑本座说的?墨砚你太让我失望了!”生气,就是很生气。冰冷的雨水划过墨砚高挺的鼻梁,丝丝凉意从肌肤渗透到血脉,“不是质疑,而是思考,不论如何是我错了,洛洛,原谅我好不好。”江洛一眼看出粥里有毒,墨砚藩王世子和敌国太子私奔了14即便这样,它仍旧没有醒过来,还张嘴咬了一口地砖,咔嚓咔嚓的吞进小肚子里。江洛:“”这是什么吃货精神?!门外听到声响的墨砚以为江洛摔在地上,他猛地推开门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床边,见脸色苍白的少年没有摔在地上松了口气,“洛洛。”淋了几个时辰的雨墨砚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让你进来了?”江洛阴阳怪气,“不去陪伴你最珍爱的属下来本座这里做什么,看我这张阴阳脸吗?”感受到少年的怒意,墨砚捡起地上的小胖叽,将其放到江洛的怀里,“我错了,洛洛,不论你是美是丑我都不在乎,我爱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皮囊。”他挽起袖子,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触摸江洛狰狞恐怖的右脸,“我可以亲亲这儿吗?”“不可以!”江洛推开他,“滚开,本座还没原谅你。”墨砚纹丝未动,他反手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输入内力。暖融融的内力顺着手腕的筋脉游走于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冲破身体里的滞纳堵塞,打通筋脉,江洛舒服得直哼哼,像一只漂亮的大猫,慵懒,优雅。等墨砚将其滞纳之处全部打通之时,少年已经浅浅的睡过去。“洛洛。”墨砚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明日我再来看你。”他明白了。江洛要的不是一点一滴,而是他的全部。“你想要的,都会有。”墨砚珍而重之的亲了亲少年光洁的额头,然后回自己的寝宫。“殿下。”侍者恭敬道:“萧千户已经醒过来了,大夫检查过,只需静养几天就可恢复。”墨砚坐在桌案上,他换了一身青色云纹锦袍,墨发湿气未干,“医仙上路了吗?”“回殿下,已经启程,萧千户安排八千里加急,大概半个月左右便能抵达京都。”墨砚翻开奏折看了看。今日发生好几件大事。姚贵妃得了失心疯,左脸毁容,还打了狗皇帝一巴掌甚至要弑君!第二件事是那位妄图靠毒药上位的女官死于非命。“给姚贵妃治疗的太医是谁?”墨砚坐在椅子上,眼底掠过冰冷入骨的杀意,“换成我们的人,我要她在洛洛离开楚国之前缠绵病榻。”他顿了顿。“对了,洛洛的脸是因她被火烧伤而毁容,洛洛受过的伤,她得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用火碱。”墨砚望着如墨的夜,目光狠厉决绝,“只许溃烂,不许愈合。”侍卫心头一惊。太子殿下向来宅心仁厚,从未如此狠绝,也不知姚贵妃怎么得罪殿下了。还有,洛洛是谁?难道是冷宫那位世子?解决完姚贵妃的事情,墨砚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递出宫外。夫妻本是同林鸟,姚贵妃得到应有的惩罚,狗皇帝那边怎么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