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受到唇上那柔软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触感时,李渔燕的眼睛不由睁大了起来。傅墨言看向李渔燕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不由的加重了些力度……十月二十,日朗风清整个新城的人,都在这天换上了家中最好的衣物,听着城内响起的乐声,跟在城主府迎亲的队伍当中,一起朝着李家走去。一些经历过几年前那场洪水的百姓,还默默的带上了礼物,准备送给这对给他们带来新生的小夫妻。一时间,不论是李家,还说城主府,到处都是百姓,朝着屋里不停丢礼物的场景。李家,屋里传来全福太太拿着角梳对着李渔燕的青丝,一下下的梳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陈氏看向镜中的女儿,不由的笑着道,“我家丫头,今天可真漂亮。”“可不是,您家小姐,可是我见过这标致漂亮的姑娘了。”全福太太一边说,一边为梳好发的李渔燕,挽起发来。最后,陈氏还给李渔燕佩戴好一整套的红宝石珊瑚头面,在看到穿戴齐整的李渔燕,陈氏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红了眼眶。“娘~”李渔燕看着眼眶微红的陈氏,也忍不住的红起了眼来。陈氏见状,赶紧上前为李渔燕擦拭了下眼角,“不哭不哭啊,大婚当天可不能哭。”李渔燕鼻头微微一酸,就朝陈氏脱口而出,“娘,我不嫁人了,我要一辈子都陪在你跟爹的身边。”听到这话,陈氏不由的一乐,“傻丫头,哪有姑娘不嫁人,一辈子陪着爹娘的啊。”“我就可以啊。”李渔燕拉着陈氏道,“爹说,我一辈子都是他的宝贝,只要我愿意,他可以养我一辈子。”陈氏想到这段时间,越是临近婚期,就是越辗转反侧,一夜不肯入眠的李恒远,就不由摇了摇头,“你爹啊,他恨不得一辈子把你养在他的身边。”“不过,你可不能听他的。”说着,陈氏就给李渔燕戴上红纱盖头,“好了,一会儿墨言就要来接人了,你可不能出什么岔子。”说着,陈氏还朝周晓梅看去,“晓梅,你好好看着你家小姐,可不能让她跟老爷似的犯起糊涂来。”李渔燕看着突然变化如此之大的陈氏,忍不住在红纱下睁大了眼睛,“娘,我这么就犯糊涂了。”“墨言马上就要来接你了,你说你不嫁了,这还不糊涂啊。”“我这不是舍不得你跟爹嘛。”“舍不得以后就多回家看看,几步路的而已,你可别跟我说没时间。”陈氏一边说,一边给李渔燕理了理红纱。当听到外面传来的锣鼓礼乐的声音后,陈氏更是眼睛一亮,“来了来了,墨言来了,我去前面看看去,你在这乖乖等人来接啊。”说着,陈氏就迫不及待的朝外走了出去。李渔燕透过红纱,看着那迫不及待的身影,不由的嘟了嘟嘴。而那边才出门的陈氏,一出门就忍不住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眶里隐含着的泪水,“真是,都还是丫头性子呢,怎么就要嫁人了呢。”“你要是舍不得,我们就不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李恒远,朝着陈氏搂去道。陈氏朝着他的胸口拍了几下,“你还说,那有闺女不嫁人的。”“那你哭什么。”李恒远眼眶泛红的道。“我这不是舍不得嘛。”陈氏说着,还朝李恒远比划了下,“我还记得她出生时,才这么点大,这就一晃眼的功夫就要嫁人了呢。”说着,陈氏就买不到把眼泪给擦干了来,“好了,墨言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然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李恒远,在看到迅速转变态度的陈氏,不由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跟着陈氏一起去前门,迎接那个马上就要把他家宝贝闺女给娶走的臭小子。李渔燕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跳也渐渐加速了起来,特别是在听到外面传来傅墨言的声音时,她的脑海里更是飞快闪过了几天前的画面。一想到哪个场景,李渔燕的脸就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红盖头微微摇曳中,屋门被人推了开来,李渔燕抬头看去,刹那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十年后,新城码头,在这几年的发展下,已经成为整个华朝最大的码头。码头上的船只更是一天到晚,洛洛不绝的朝着这里不停的靠来,这天来往的船只中,一艘巨大的商船跟着那汇聚到码头的船只一起,停靠在新城码头,商船上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听着码头上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声音,跟时不时从中冒出的海外来音,眼底不由的恍惚了下。他站在甲板上,朝着下方看去,当看到那些不论是从哪里来的人,都带着饱满的笑容,跟着四周往来的行人打着招呼的场景,心头不由的升起一抹奇异的骄傲感,“我就知道,我当初的选择没错。”他的话才落,后面就传来了船员的叫喊声,“船长,要抛锚了!”“好,抛锚!”大汉朝着身后一挥,被几个船员抱在手上的巨大铁锚,就被人抛入海中,稳稳的把船停靠了下来。“栓好绳子,等把船上的东西都卖出去,我带你们全部上华朝酒楼接风洗尘!”“谢谢船长!”“船长武威!”在船上的人发出阵阵的欢呼声时,不少在岸边掮客一听到声音,从四周赶来,打听这艘船是从何而来。一听到这艘商船是从海外回来,并带有大量海货之后,这些掮客立马联系熟悉的商贾。不少听到动静的商贾也都闻风赶来,不多时,这商船上的货物,就被这帮人闻风而动的人给抢售一空。船上的船长,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带着整船的人,去新城内的华朝酒楼好好庆祝一番。在去华朝酒楼的路上,这位大胡子船长,把刚刚卖货得来的钱财,存入入城之后就能看到的大华银行,接着还给船员们点了一份陈记的甜品。而就在他们走出陈记之时,一位灵巧逼人的小姑娘拉着一位容貌不凡的青年,朝着陈记欢快的跑来,“爹,你快点啊,再慢一点芝士葡萄就又没了!”“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买。”青年笑着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就要芝士葡萄对吗?”“嗯嗯,我跟娘都要芝士葡萄,还有大哥,他要芒果多多。”“好好好,我都给你们点。”青年说着,就抱着小姑娘走入了陈记。正朝着华朝酒楼走出的船员们,走到一半发现原本正在前方的船长,不知何时落在了后面。“船长?你怎么了?”“没事。”大胡子船长,把视线从刚才走过的父女身上收了回来道,“就是看到了几个熟人。”“熟人?”船员好奇的朝大胡子船长看去,“船长,你在新城还有熟人吗?”“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啊。”“没有吗?”大胡子船长笑着道,“我还以为我跟你们又提过当朝陛下是我亲戚的事情来着。”“切~”船员们纷纷嘲笑了起来,“船长,你要是跟当朝陛下是亲戚,那您岂不是皇亲国戚了!”“您要是跟陛下是亲戚关系,那我还敢说殿下是我表哥呢。”“就是,你……”在船员们纷纷打趣的时候,抱着傅明悦的傅墨言不由的动了动耳朵,朝着刚才走过的人看了过去,当看到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在那夸夸而谈的时候,眼睛不由的微缩了下,“贤哥儿?”“贤哥儿?”抱着葡萄芝士的傅明悦有些好奇的朝傅墨言看去,“爹,您在叫谁呢?”“明悦乖,爹先带你去后面找娘。”傅墨言一边说,一边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人,跟上前面的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