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说完,也在心中盘算着,想着最快多久就能将这套新房子给弄完。
虽然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但绝对不会超过十月份。
陈诚笑道:“等明天早上,我们就去看看吧,如果合适,就买下来吧。”
这张卡里有足足将近六百万,买套房甚至是绰绰有余,剩下的钱留给二人养老。
现在的陈诚也不需要这一笔钱,因为他即将成为行策的股东之一,虽然股份很少,但耐不住行策的题量大,未来上市,自己能分到的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陈诚坐在沙发上,看着破旧的客厅,陷入了回忆。
“当时,家里永远就只有我一个人,晚上回家,我就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睡觉……当时唯一的消遣就是偷偷玩从垃圾桶里捡的同学不要的旧玩具。”
陆怡听陈诚提过一次,但再一次听到还是感觉震撼。
陈诚看了眼陆怡,笑道:“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同学叫王新文,家里特别有钱,自己零花钱也特别多,白天买的玩具,晚上就丢掉,而我又是班上最后一个走的,自然就便宜我了,而且晚上最后一个走,不仅能看空荡荡校园,去玩抢不到健身设施,最重要的是,我不用看别人的父母来接孩子。”
“我……只觉得心疼你,玩别人剩下的玩具。”陆怡有些红了眼眶,关于爱的人吃的苦,会有一种的感同身受。
陈诚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好啦,没关系的,那会身上不是没零花钱嘛,玩具是旧了,但不是没坏嘛。”
即便是现在,陈诚觉得,能够不花钱,玩到最新的玩具,也是相当值得的一件事。
而在隔着一扇门的主卧内,原本喝完酒正在熟睡的陈文金,听到外面有动静,缓缓醒来。
自从金玉烧烤开始装修,他就过上了以前天天抽烟喝酒的生活,原本这些他已经戒了很久,但有些让他越想越痛苦,只能靠这些来缓解。
他起身来到门口,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陈诚的声音,他微微一怔,瞬间清醒过来。
也恰好听到了,陈诚和陆怡的那番对话。
他从未想过,陈诚读书的时候竟然还要去捡别人的玩具,自己难道没有给他生活费吗?
陈文金先是觉得陈诚一定是在和别人攀比,但再想想,他总是将口袋里的零钱给陈诚,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但好像也只是够吃饭。
时间不断的发展,他现在也知道,小孩子也是有虚荣心的,有些玩具,孩子看见别人有,自己也想要,如果没有就可能在别的孩子面前抬不起头。
陈文金这些日子里,也开始反思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责怪陈诚太不懂事,不懂得替家里分担,明明自己上班已经够累了,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添乱。
那一天,他喝多了,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学校门口。
当他看到,有人接的孩子,高高兴兴,父母陪在身边,要吃的有吃的,要玩具有玩具。
而有些孩子没有人接,口袋里又没钱,路过小吃摊和玩具店时,停留驻足,那落寞的眼神,的确让人心疼。
陈文金想起关于陈诚的一些记忆,好像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回家,没有让任何人操过心。
可实际上,陈诚在放学后,独自在回家的路上,那又是何种的心情呢?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其实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如果不能给他足够的陪伴,那就请给他充足的金钱。
如果二者都没有,这样的孩子往往会在自卑中长大,没有主见,从起点就已经失败了。
直到今天为止,陈文金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两口子亏欠了陈诚,也是第一次认知到自己错在了哪了。
他明明已经很懂事了,什么都听他们的,不给家里添任何麻烦,也没主动向家里伸手要过钱,独自漂泊在外的那些日子,也从未叫过苦。
陈诚想要回来,自己却是怎么做的呢?骂他,还让他滚回去,一个家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自己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想到这里,陈文金狠狠抬起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颊彻底麻木。
“我可真该死啊。”
陈文金躲在门后,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坐在外面的陈诚,和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陈文金,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几十年了,你怎么配当一个父亲,心眼小的竟然连自己儿子都容不下。”
陈文金抱着头,一阵痛哭,但还还得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被外面的两个孩子给听到。
陈诚和陆怡没有注意到房间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