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陈诚的头,喃喃道:“乖,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
周玉萍和陈文金听着自己儿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他到底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陈文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周玉萍闭上眼睛,绝望道:“是我们的错,也一直在忽视他的感受,才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至于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陈诚哭了很久,剩下的三人,也都在等着他。
他缓缓抬起头,抽出一旁的纸巾,胡乱的擦掉眼泪,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你现在的酒量比我好。”
陈文金见酒桌上气氛凝重,随即岔开话题。
而陈诚没有接话,深呼一口气道:“我没事……你们有想过开分店的事吗?”
“分店?”
周玉萍和陈文金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陆怡在一旁,则是笑道“怎么突然就聊到生意上的事了?”
“城区逐渐在往南发展,附近可能再过个两年,也想要拆迁,一直在待在城北,不是个好主意,如果往城南发展,就必须要适应城南的节奏,分店也是必不可少的。”
陈文金点头,回道:“胡建和钟天的手艺,虽然不能说能出师了,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分店的话,也并非不行……”
“大概还要多久?”
“如果要做到口味完全一样的话,至少还需要一整年的时间。”陈文金稍微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陈诚点头,“嗯,时间足够,不过还是早点去物色房子吧。”
“来,继续喝。”
陈文金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刚要打开,却被周玉萍给拦住了。
“你们父子俩就非得喝到吐吗?”
“我哪怕今晚上死在外面,这酒我也必须要喝!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周玉萍听到这里,抬起的手,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们喝吧,毕竟怎么高兴的日子也不多。”
那次之后,她清晰且深刻的认识到了暴力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现在的周玉萍能不和陈文金啰嗦,就不和陈文金啰嗦,上去一巴掌的事。
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久。
“我这是在哪啊……”
陈诚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的灯光也相当刺眼,一阵恍惚。
“你醒了啊?”
陆怡那令人无比安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你先别动……”
陈诚打算起身,却被陆怡给拦了下来,他也不敢再动。
陆怡连忙拿起一个抱枕塞到陈诚的后背,略微抱怨道:“你们两个人昨晚喝的太多啦,而且你的房间也太久没人住,也很小,没有办法住人……最后我和阿姨废了老大力气才把你从弄进车里,然后我又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你弄回家,弄到床上……你甚至中间还吐了两次。”
“没白疼你,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陈诚靠在床头,手往床头摸索,似乎在在找些什么。
陆怡无奈道:“我这辈子命真苦,还得伺候你一个酒鬼,真是遭老罪咯。”
说完,她将自己手边的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