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夜辜星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永争第一、雷厉风行的夜二!
“你现在马上坐进车里,因为我会随时叫你前往不同的地方。”
“好。”
挂断电话,夜辜星朝于森开口,“地球仪、圆规、直尺、世界地图、华夏地图、三台笔记本电脑,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这些东西。”
于森和覃豪领命而动。
在两人准备东西期间,夜辜星拨通了齐煜的电话。
“你好——”
男人清清淡淡,无波无澜的声音自那头传来,夜辜星有瞬间的怔愣,恍然发觉,这还是她第一次给齐煜打电话。
“齐煜,是我。”
那头陡然没了声音,连清浅的呼吸声也隐没得干干净净,夜辜星下意识拧眉。
齐煜正忍耐着自双腿处传来的剧痛,呆呆举着电话,目光沉滞,钱岐彬在一旁看着儿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无奈之色袭上眼眸。
方才他正为齐煜施针,没想到电话响了,齐煜随手接起,下一秒就成了这副模样。
“齐煜?你在听吗?”
“……我在。”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咬紧牙关,忍住痛,完美的伪装,竟叫夜辜星如此敏锐的人也难以察觉分毫。
“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好,你说。”
夜辜星把事情的具体情况向齐煜说明,过程中齐煜好几次呼吸不稳,钱岐彬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齐煜的腿瘫痪多年,肌肉已经出现明显萎缩,痛觉感官几乎为零,要想彻底救治,就必须下猛药,因此他在施针的时候,根根银针近乎九分没入,深至骨头,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随着疗程往后,齐煜的腿也渐渐开始有所知觉,自然,痛感也会愈发明显和清晰。
如今他举着电话已将近一刻钟,若是再不继续疗程,那势必前功尽弃,这让钱岐彬如何不急,如何不慌。
“儿子,你让小姐先等等吧,还有五针,最后五……”
在齐煜陡然凌厉的眼神之下,钱岐彬沉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选择了闭口。
夜辜星在那头将钱岐彬的话悉数纳入耳中,眸光一沉,“齐煜,你在施针?”
“不碍事,我……”
“身体为重,我一个人也可以,就这样吧,你好好治疗。”
“等等!”
夜辜星正欲挂断电话的动作一顿。
齐煜朝钱岐彬道:“爸,你继续。”
钱岐彬老眼之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心疼,“煜儿,你还是……”
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继续吧。”
钱岐彬自然是了解儿子的,固执得像头蛮牛,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如今这样已经很好,只要他不排斥治疗。
面色一正,聚精会神,钱岐彬拈起手中银针,手腕有力一顿,利落入肉,旋转其里,直至九分没入。
齐煜全身一僵,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着,双唇颤抖,额际冷汗滑落,但声音却听不出丝毫异样,“那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