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儿家打扮自已明明是为了自个儿高兴啊,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叶杏花觉得她娘的心思短,也就一辈子只能围着男人转了。叶小尘并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他抬手摸了摸叶杏花发黄的发尾,逗她说道:“明天,我喊杨禾哥哥教你!他手巧,会的花样可多了!肯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叶杏花腼腆地笑了笑,扬着小脸看叶小尘,声音清脆又高兴:“谢谢哥哥!”妹妹的性子也养得开朗了一些!叶小尘心里有了比较,已经不愿把叶杏花还给叶家了,只是等新房盖好后就没有借口再留她,这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叶小尘有些苦恼,“幸灾乐祸”那点子乐也压下来好多。恰好这时,叶杏花摇了摇他的手,小声问道:“哥哥,你不是还给哥夫买了礼物吗?”正抱着小满含笑听兄妹俩说话的李介丘:“???”李介丘乐得直笑,开心道:“还有我的份呢?”哦!对!那条竹纹的发带!叶小尘眼睛一亮,小跑着进了卧房,把那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发带拿了出来。他是痛骂吃过早饭后叶小尘就领着两个孩子去了赵家帮忙。赵田氏日日忙着给李家新房的工人汉子们做饭,和她一起的还有孙寡妇。孙寡妇之前舍不得放油放盐,可现在跟着赵田氏一起做饭,这方面的毛病已经改了很多,汉子们都说伙食好,各个都吃得肚皮滚圆。孙寡妇的孙子孙水福也是个勤快的,帮着捡柴、砍柴,他说他是个小汉子了,能做力气活儿!李介丘看孙家祖孙日子过得艰难,两个也都是实在的勤快人,虽然他之前只想着招两个做饭的婶子,但瞧着福子干活也麻利,自然没有舍下他的工钱。这不,福子又去后山捡柴了,背着一大捆跨进了赵家的门槛。“叶家还闹着呢!连里长都惊动了!”小汉子把背上一捆柴摔在了地上,抬了抬酸软的肩膀冲着院子里洗菜的叶小尘和赵安月说话。赵安月惊得坐直了身子,甩了甩手上的水,又随意在腰间的蓝布罩裙上擦了擦,张口问道:“连里长都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小汉子从树下拖了一只小马扎放在屁股底下,坐着歇了歇,又抽空和两人讲八卦,“听说是叶家大娘去喊的!说什么李家兄弟跑到她家打人,太嚣张了,这是在打四甲村的脸面!要里长给她做主呢!”他说到这儿,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幸灾乐祸道:“不过村子里谁不知道叶家大哥为啥被打!不就是撩人家小哥儿被他媳妇逮了个正着吗!还真好意思贼喊抓贼!”赵安月听到这儿顿了顿,伸出润湿的食指戳了戳福子的脑门儿,给他额头上戳出来一个小坑,骂他:“小孩儿精一个!连你都晓得叶家的大傻子欺负小哥儿了?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嘞?”福子揉了揉脑门儿,气鼓鼓道:“我不小了!再过两年我就可以说亲了!哎,只是我家里太穷了,恐怕没有姑娘乐意嫁给我。”他端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唉声叹气,逗得赵安月和叶小尘笑得前仰后合。赵安月捂着肚子笑倒在叶小尘的怀里,乐道:“哎哟我的天,笑死我了!你才多大啊!你就开始想媳妇了!”福子耸了耸肩膀,说道:“我都十三了!本来就该攒钱娶媳妇了!我家这么穷,可能得攒个三两年,时间刚刚好!哎,我说叶家大哥是脑子里的泡炸了吧!他咋想的啊,咱这样想娶个媳妇都娶不到,他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读书读到牛屁眼里面去了!”他骂了句粗话,然后被叶小尘拍了脑袋,“福子,好好说话!”福子鼓了鼓嘴,不甚在意地又耸了耸肩膀。“那咱乡下汉子就只会这些粗话嘛,比不得读书人。”自称是“汉子”的福子拖着小马扎又往两人跟前靠了靠,用一副讲大事情的严肃语气说道,“诶,我和你们讲,那读书人才是真的会骂人!”“李秀才一张嘴啪啪啪,比咱村子里的婶子大娘还会骂!”说罢,他站了起来,敛了敛袖子学着李怀信的模样严肃骂道:“果真上天有好生之德,叫你也生了一张人脸。”“可惜空生了一副人皮,不知内里是猪是狗,竟蒙瞎了我的眼!”“如今再看,你是人表猥琐、鼠目寸光、鸡穿大褂狗带冠。”……福子一连说了好几句,听得叶小尘和赵安月都是一愣一愣的。他有些说累了,停下来又歇了歇才道:“哎,李秀才那张嘴是真厉害!同样是读书人,叶家大哥就不行了,他气得快翻过去,抖着手只会骂‘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说着,福子还腿朝前一迈,伸出一只手抖个不停,咧嘴一歪,掐起嗓子故意怪声怪气地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叶小尘和赵安月一看这样子,又大声笑了起来。福子也跟着笑,笑够了才拖着那捆柴往灶房走,最后说了一句:“今天运气好,和安业哥还有林猎户一起上了山,他们帮我弄了不少柴,应该够用好几天了。”等他走后,两人的笑声才渐渐止住,叶小尘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散去,浅笑着继续洗菜,又问道:“你哥哥、也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