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茫然的瘫坐在床上,神色迷茫的看着地面。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又太过意外,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似乎又回到了国破的那一天,他依旧躲在那个柜子里,瑟缩着,不停地发抖。他看着那些刽子手们疯狂的屠戮着四散逃跑的宫人,而那些刽子手全部都是自己的样子。
那些红色的温暖的液体突然沾满了他的全身,他看着那些宫人们血淋淋的从地上爬起,伸着双手扑向自己,来向自己索命。
他感受到一阵逼人的压迫和窒息,回过神来,他发现轩辕澈正抓着自己的手腕,目光冷冽的看着自己,并且以一个霸道的姿势将自己禁锢住,怎样也无法挣脱。
“轩辕澈,你要干什么!”他奋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自习武的轩辕澈。
轩辕澈俯身轻轻亲吻着他的脸颊,却看到了黎生将头偏到一旁,脸上尽是反感和厌恶的表情。他竟然厌恶他,谈怎么可以,怎么敢!
他挑起黎生的下巴,强迫着他对视着自己的眼睛。“你讨厌我?”
“是。”黎生抱了必死的决心,倔强的与他对视着,冷声道,“放开我。”
“真没想到,一个亡国皇子还是这么的高傲,倔强。我倒要看看,这样骄傲,倔强和清高的你,究竟能撑到到何时。”
身体感受到一阵寒意,黎生的衣服已经被轩辕澈粗暴的撕开。轩辕澈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修长美好的身材尽收眼底,眼中浮现出几分癫狂。
“真不愧是我的黎生……”
轩辕澈修长的手指划过黎生洁白的胸膛,引得黎生身体一阵颤栗。轩辕澈轻轻一笑,纤长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放肆的蹂躏,宣告着他对他的一切占有。他的舌尖****着黎生裸露的肌肤,抓着黎生的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黎生蹙了蹙眉,咬着自己的嘴唇,厌恶的瞪着他,用尽全力挣扎反抗着。轩辕澈深深的吻上他的唇,却突然感到嘴上一痛,腥甜的液体顺着唇边流入他的口中。
轩辕澈恼怒的看着他,狠狠的一巴掌挨在了黎生的右脸上。“你胆敢不依我?”
“天下人皆怕你,皆惧你,但我不怕!有本事就杀了我!”
“黎生,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眼中露出几分冰冷和狠戾,右手紧紧的掐住黎生的脖子,让他呼吸不过气来。突然地,他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轻一笑,却让黎生觉得毛骨悚然,“杀了你,倒真是便宜了你,我要把你永远禁锢在我的身边!对了,忘了告诉你……陈大将军的女儿陈玥正在宫里做客,看在你的面子上,孤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玥……黎生浑身猛得一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全身失掉了所有的力气。
“轩辕澈……你……混蛋……”
“是又如何,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好好对待她。”
黎生痛苦而绝望的闭上眼,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他知道现在他只能乖乖地受轩辕澈的摆布,无论如何,他不可以再让无辜的人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他任命的躺在床上,不再挣扎。任凭轩辕澈释放,宣泄着一切。
黎生清楚的记着这一晚,这一晚的屈辱,这一晚的无助。他彻底丢失了陈国的最后一尊严和荣耀。
“在你心里,她果然重要。”第二日早朝之前,他狠狠的将桐夙琴摔在地上,冷笑着离开。
不一会儿,一道圣旨传来,一日前还盛宠万分的黎生被轩辕澈扔进了冷宫。冷宫?多么可笑的地方,他知道这是轩辕澈在折磨自己,磨掉自己的最后的棱角,扔掉他最后的清高与骄傲,彻底成为他的玩物。他这样也是向所有人宣布了他的身份,昔日清高骄傲无比的琴师黎生,现在只是一个令人耻辱的男宠。
他想自杀,却突然发现自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他死了,轩辕澈必然不会放过陈玥,红绫坊,庄妃,整个陈国,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因为他失去了性命,他不想再连累别人,更何况是自己爱的人。况且,这样的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陈国先王们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面对将士们的亡魂。
他决定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杀了轩辕澈,洗刷自己的屈辱。
他每天在冷宫里淡然自若的弹着一架看不见的琴,似乎真的陶醉在那无声的“琴音”里。其余的时候,他会唱歌,唱着陈国的曲子,唱着那些故乡的歌谣,看着那些鸟儿和蝴蝶从窗户中翩翩起舞。
在这期间,他没有见过任何人,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太监通过绳子传递进来,轩辕澈早就下了旨,不准任何人出入他所在的冷宫。可突然有一天,随着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陈玥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开心的扬起嘴角,却有泪不争气的划过脸庞。
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笨拙的翻墙,结果不心掉下来砸在了自己身上,砸出了两个人今生的纠缠于羁绊。
“黎生……”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黎生。”他慌张的躲开,将自己包裹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见他,更没有资格去爱她,和她在一起。自己这样的不堪,怎能配的上那样美好的她。他和陈玥,现在是一句一伤,每一句话就是在那人的身上刻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疤。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见,虽然也会痛,但总比见面之后伤得要轻。
“认错了人?如果我认错了,那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活在地狱边缘的人,没有名字。”
“我曾经也认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我捡到他,也把心给了他;后来他走了,我以为自己离开他也能很好的活下去……可是他带走了我的心,人没有了心又怎么能活呢?”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苦涩又凄凉的笑,“这位先生,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请转告他,不管他去了哪,我们分别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的心都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她擦了擦眼泪,头也不回的翻墙离开,却在地面上留下来一堆破碎的心。
他无声无息的躲在角落里,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襟。
人生若只如初见,怎奈物是人非,事事皆怅,满眼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