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云影已经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私下派人去找了,镇国侯那边也偷偷出发了,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德福无奈摇头。“但愿吧。”就在几处营帐内忙成一锅粥时,沈相处却是传来大笑。“哈哈哈哈哈!毓儿,你此话当真?”毓太妃才把刚刚探查来的一切告诉了沈相,沈相一听太后很有可能还未从猎场回来,当即就大笑起来。毓太妃自是点头。“是啊父亲,女儿刚刚特地去太后营帐那儿一趟,本想进去给太后请安看看,可那边的宫人死也不让我进。”沈相冷笑一声。“还用说吗,百里柔一定是出事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毓太妃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父亲您别忘了,还有国师坐镇……”沈相笑意一收,瞥了眼面色严肃的毓太妃。“你不是说,国师那边也有所动静吗,若是本相猜的没错,国师一定早已经有了消息,先行出发寻找太后了。”毓太妃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说,如今的营地里,很有可能只剩下了那小皇帝一人?”说到这,毓太妃还有些顾虑。“可是父亲,万一咱们估算错了,那国师并未离去呢?”沈相眯了眯眼,“这有什么难得,本相派人去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说着,沈相立即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顿时出现在了营帐中。也不知道沈相低声在那黑衣人耳边说了什么,便见黑衣人立即拱手应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处。“好女儿,今个儿你可给为父带了个好消息,等着瞧吧,若太后与国师真的都不在营地了,咱们大可来个釜底抽薪!”为她包扎陷入昏迷后的卫凉歌,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到了何处,只觉得浑身凉意萦绕,冻得难受。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由的打起了颤。突然,有暖意袭来,轻轻的,柔柔的,像是照耀在她的周身,给人一种舒适感,让她疲乏的身子好受不少。渐渐的,卫凉歌睁开眼了,眼前有火光闪耀,隐约传来火柴噼啪声,脑中记忆归拢,她想起了自己同白烬欢没入水流的那一刻。对了,白烬欢……她立即撑着地面坐起身,开始观察此处,原来这是一处山林,她所在的地方,是被人用树枝丫新建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小避难所。只是,她的身边,除了一个燃烧了一半的火堆外,什么也没有。白烬欢呢?正寻思间,耳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脚步声,可她却无法辨别是人还是动物。若是又遇到林中的什么猛禽,那她也真是运气太好了吧!手悄无声息拿起旁边的一块儿石头,卫凉歌已经做好了袭击的准备,而下一刻,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前方林中步出。男子的玄袍整个都被水泡透了,现在还在滴水,走过草地边时,沾染了不少这野外独有的绿,点缀在他袍角,如新开的墨绿莲花,清新且怡然。“你在看什么。”盯着已经醒来,却在自顾自发呆着的卫凉歌,白烬欢问。卫凉歌收回了眸光,心想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犯花痴了,她抿了抿唇,正想起身,没想到拉扯到了肩头的伤,小脸顿时紧皱成了小包子。“呲——”白烬欢大步上前,眉头一凝。“别动,怎么又流血了。”话中虽带着埋怨,可他还是放下手中刚刚摘来的野果子,在卫凉歌身边蹲下了身,然后撕开了自己袖袍一角,再次为卫凉歌包扎。“别乱动了,再扯裂伤口,本座也就不想再管了。”卫凉歌瞥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伤口,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吧,只要这几天不沾水,这伤口没大碍的。”白烬欢冷睨了她一眼,卫凉歌立即住口,她忘了,自己刚刚从水下逃生,这伤已经沾水了,若是不处理,恐怕日后还会发炎。不过男女有别,白烬欢也没有脱了她的衣服查看伤势,只能这样简单包扎。白烬欢知道卫凉歌会些医术,既然她自己醒了,自然会自己治疗伤口,倒是自己在这里待着有些突兀了。他识趣儿的站起身,“我去附近看看出去的路。”说着,他便转身离去。卫凉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挑了挑眉,然后眸光微闪,落在了肩头的伤势上。她扯拉下某人包扎的布条,然后用单手撕开肩头上的早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衫,伤口已经开始隐隐发炎,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卫凉歌咬了咬牙,艰难站起身来到了旁边,在一片野草地里找出了几株药草,然后咬碎涂在了伤口上,最后再包扎。一番动作下来,她额头上早已经浸出了细密汗珠,火堆光芒打在她的侧脸之上,只觉得她此刻眉眼下的坚毅之色无比耀眼。不远处,白烬欢一直站在那儿没走,就这样看着火堆旁女子的身影。坚毅,果敢,是她。冷静,从容,是她。可这样的她,在面对宗乐祁等人时,又是温柔可亲。原来这个世间,还有人同自己一样,善于伪装,善于隐藏。眼神中多了几许怅惘,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光骤然暗下,很快又抬步走出。卫凉歌见他回来,便问道。“找到路了吗。”白烬欢在她对面坐下,二人直接隔了一堆柴火,明明是极近的距离,却又像是永远跨不过的鸿沟。“没有,天色暗了,四周都是野林,想来我们已经不在猎场中了。”卫凉歌拿起旁边的白烬欢摘来的野果子,擦了擦就啃了起来。“既然晚上不好找,那就明日再说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说着,卫凉歌拿起了另一个丢给了他,白烬欢接过却没有吃。“我不饿。”卫凉歌啃野果的动作一顿,他说他不饿,那他出去摘果子,居然是为了她么?眸光闪烁一瞬,卫凉歌突然觉得是自己太自恋了,这个神棍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给她添堵,怎么会突然这么暖男,这么关心人,指不定啊,就是他在寻找出路时半路上随手摘的。白烬欢自然不知晓卫凉歌此刻心里所想的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是盯着柴火堆,神情极为复杂。两人都没再说话,四周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卫凉歌啃完了第三个野果,瞥了眼还在出神的白烬欢。“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白烬欢瞥了眼一脸无所谓样的卫凉歌,语气不是太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我都不在营地,那里会乱成什么样么。”经过白烬欢这样一提,卫凉歌这才想起来营地那边的事儿,国师和太后相继不在,虽说云影和琴槡他们都会尽力掩藏这个消息,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再说了,那边不仅仅有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西月太子慕战野,还有那个毒瘤沈相,随便谁乱搞一通,恐怕都不是营地那边的人能吃得消的。白烬欢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卫凉歌突然觉得的确是自己心大了,怎么忘了正事。她看了眼天上月色,眯了眯眼。“只是咱们困在这,如何能出去。”白烬欢站起身,负手立在了旁边。“等吧,紫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卫凉歌想了想道。“等他们来,或许会很久,不如咱们先上路吧。”白烬欢回头看了眼她肩头上的伤,嘴角轻轻一扯。“不必了,本座可不想带着个拖油瓶上路,你若在路上晕倒或是如何,还得本座给你善后。”切~不就是担心她的伤能否支撑吗,非要说的这么气人不成,连关心人的话都不会说,这臭脾气的男人哟。与此同时,营地这边,有人进了沈相的营帐中,跪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