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卫凉歌,慕战野眸光逐渐冷厉。“好……你放心,不用你说本太子也不过放过她的……”永绝后患在慕战野兄妹在回春阁时,前去猎场狩猎的皇家队伍也已经启程回京。途中路过京城街道时,卫凉歌还特意掀开了车帘一角看了眼回春阁的方向,然后她放下了帘子,盯着自己手心里的一个小纸条,眸光微闪。这是刚刚在回京的路上,德福拿来的小纸条,说是有人给她的。纸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大致是说让她放心,回春阁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虽然这纸条没有加人名落款,可卫凉歌却能猜出此人的身份必定是沈云逸无疑。其实,沈云逸救与不救西月公主与卫凉歌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干系。只是现下,沈云逸这样一做,倒是她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似的。叹了一口气,她将纸条撕碎,塞进了衣袖里。“琴槡。”旁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未曾说过只言片语的琴槡快速扭头。“太后,奴婢在。”“西月公主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你心里也算能好受些了吧。”琴槡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奴婢,居然能让太后牵挂若好,她眼圈微红,道。“奴婢受苦没什么,只要太后一切安好就行。”卫凉歌握紧了琴槡的手,只觉得今日回京像极了之前她们二人初次来京时。“傻丫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早就没把你当奴才看了,等以后时机成熟,我离开了皇宫,咱们就一起带着德福出宫,去外地开一个小药房,好好过日子。”琴槡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重重一点头。“好!只要小姐说好,奴婢一定会跟着去的!”这一刻,琴槡叫的是小姐,并不是太后,其中所夹杂的感情卫凉歌明白。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这次西月公主受袭毕竟是在咱们京城四周,说到底到时候也要去慰问一番。”琴槡抬头道。“若太后不想去,奴婢可以替太后去。”卫凉歌直接就摇头。“不成,上次你去了那行宫里受的苦楚还算少吗,哀家不能让你继续去冒险了。”琴槡想了想。“那让德福去?”卫凉歌还是摇头,很快就有了主意。“哀家已经有人选了。”回宫后,琉璃殿里便收到了消息,说是太后身子不舒服,没法去看望受伤严重的西月公主,所以下了懿旨让毓太妃替她前往。当传旨的德福离去后,毓太妃当即就纳闷起来。“凤儿,你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凤儿摇摇头,同样一脸的疑惑。“这太后的心思难猜的很,奴婢也无法探知。”两主仆都不知道卫凉歌这番为何意,可是太后的命令她一个太妃却不能违拗,只好道。“罢了,凤儿快给本太妃更衣,听说西月公主已经回行宫了,咱们早点去看看吧。”岂知,毓太妃带着一堆滋补的昂贵药材前去行宫探望西月公主时,却直接被人给挡在了门口不让进。凤儿瞪着拦路的西月侍婢抚玉道。“我们太妃好心来看望你们公主,不派几个得体的人出来迎接也就罢了,怎么还不让进!”抚玉哼了哼。“公主早已经下了令,无论今日来的是谁,都不见!”凤儿怒指着这个没眼色的西月侍婢,气得差点把手中端着的昂贵药材给当场砸了。好在是毓太妃从轿辇上下来,道。“既然公主身子欠安,不想见人,那咱们就不打扰了。”虽然是说着这样的体面话,不过毓太妃此刻眼底的冷芒却丝毫不加掩饰,她平日里在大周皇宫里可以说是横着走,就算是见到了卫凉歌也不会这般丢了脸面。这区区他国公主,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如此作为,真的是气死她毓太妃了。凤儿还想说什么,毓太妃声音拔高。“凤儿,把东西送到就行了,咱们走。”凤儿冷哼一声,将那些补品放在了地上直接就转身离开。离开后还在毓太妃耳边叽里呱啦。“太妃,这个西月公主实在不识抬举,也难怪会造此横祸。”毓太妃眯了眯眼,“什么横祸?她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凤儿看了眼四周无人,这才偷偷靠近轿辇对毓太妃道。“太妃有所不知,这西月公主现下已经是个残废了,听说她的左臂整个都没了,看起来古怪至极!”毓太妃一听,当即就乐了。“哼,难怪了,发这么大的脾气,既然如此,那本太妃就祝愿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哈哈哈!”毓太妃在行宫门口吃了个闭门羹的事儿,很快就传去了凤藻宫中。“太后,您没见到啊,那毓太妃走的时候脸都给气红了!”德福在旁边绘声绘色地给卫凉歌讲述着当时的事,时不时还模仿一下毓太妃的傲娇姿态,逗得一旁的琴槡是直乐呵。“太后您瞧,德福学的还真像。”卫凉歌坐在长椅上,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剥葡萄吃。“果然不出哀家所料,毓太妃今日还真吃了个闭门羹,想来她心里早已经把西月公主骂了个千百遍吧。”听着卫凉歌这话,德福和琴槡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一抹疑惑之色。德福忍不住发问道。“太后,其实今日送不送礼都没关系,总之西月和咱们大周的梁子是结下了,也不是这一点滋补药材就能撮合的,为何太后还是要让毓太妃去呢?”卫凉歌吃下一颗葡萄后坐起身。“这叫永绝后患,明白吗。”德福和琴槡摇了摇头,齐声道。“没明白。”卫凉歌假装瞪了二人一眼,站起身来到了旁边窗口,一边欣赏着凤藻宫外的好景致,一边幽幽地开口道。“其实西月公主和毓太妃在某种程度上都算是咱们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是一个毓太妃或者是一个西月公主,都够咱们焦头烂额的了,更别说是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所以,为了避免这一点,必须先让这二人结仇,明白吗。”经过卫凉歌这一解释,琴槡和德福瞬间明白了她此番的真正用意。德福一脸崇拜地看向卫凉歌,就差给她竖起大拇指了。“太后果真聪慧过人,这一点恐怕连毓太妃本人都没参透吧!”卫凉歌勾唇道。“管她呢,总之哀家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事儿也不用多管了,待西月使臣离京后,今后总算也有一段时间安生日子了。”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德福立即出去看了看,回来后手中多了个精致的食盒。“太后,是御膳房的人送了今日的养生汤来。”之前的绿豆汤卫凉歌喝的不太舒服,所以就让人换了其他的,她寻思着自己也有些饿了,便道。“拿过来吧。”是他的人德福将养生汤从食盒里拿出来,满满的一大碗呢,分量十足。卫凉歌看了看那燕窝银耳汤,觉得这量有些大,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丢了便浪费了好东西,想了想便道。“再拿两个小碗来,你们也喝吧。”德福和琴槡顿时一脸惶恐道。“奴婢不敢!”“奴才不敢!”卫凉歌不悦皱眉,“让你们喝就喝,废什么话,再多说,明个儿就派你们去别的宫里做事。”德福立即就瑟缩了下脖子道。“是,奴才遵命。”然后就去拿了两个小碗,给自己和琴槡各装了一碗来。卫凉歌满意笑笑,拿起自己那碗道。“嗯,这才乖嘛,都喝吧。”说完,卫凉歌正打算喝上一口,谁知刚刚凑近一闻,她眉头顿时皱起,接着就抬头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