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得很快。
呼啦啦的一大群老头,无一不被侍卫们连搀带拽着小跑过来。
眼观年龄,似乎太医院内颇有辈分的镇院元老全都唤来了。
他们跪在寝殿屏风外静静候着,一个接一个排队进去诊脉,里面隔着两扇幔帐,朦朦胧胧的遮挡住了女子全部容貌,伸出来的白皙玉手还被侍女给搭了一方白帕。
太子殿下对这位神秘身份的女子向来看重。
出行除了侍女侍卫贴身护着,平日里连面都不喜给别人瞧去。
如今诊脉亦是不喜让人触碰到她一丝一毫的肌肤。
众太医们低着头走进去,不敢腹诽不满,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半晌过后。
每人诊断出来的结果都大差不差。
身体过度虚弱,似内里有亏损,可脉相却是平稳,只待沉沉睡上一觉便好。
娇娇听着六六的场外转播,与她获取剧情说的无异,巫族圣女出身自带的族咒蛊毒,唯有用巫族秘药浸泡过后才能诊断出来,其他正常诊脉手段完全把不出来。
一长白胡子太医开了副安神养气的方子就领着人离开了。
侍女们退下煎药,全都各司其职。
一时之间寂静下来,偌大的寝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抬眸就相顾无言的对上了目光。
幔帐已经被侍女挂起,视线失去遮挡物,双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高大身躯就坐在床头圆凳上,墨眸中的暗色浓得晕不开,正眼深深的盯着她。
娇娇几分心里发虚的欲要挪开目光,随之一恼,不对!她才是那个被软禁的人!她是受害者!对!这般想着,她便梗着脖子毫不生怯的怼眼瞪过去。
没好气的娇声怒嗔道:“看看看,看见了吧,都是你害的我,本姑娘吃不好睡不好落了枕,夜夜做噩梦不说,如今身体还平白无故的虚弱了这么多,这都是你的错!”
“。。。。。。。。”
夙墨渊眼波微动,沉默着任由她发泄怒色。
见她话说完,他垂眼,默不作声了好几秒,袖中指腹又下意识摩挲了下,突然一顿,想到那枚金铃在来的路上被他放进了怀中荷包内,他拢了指节站起身。
垂眼看她,静声道:“你要如何?”
他没有矢口否认,毕竟,她如今的处境确实是他造成。
“简单。”娇娇神情娇矜,眼尾一扬,轻哼道:“放我出宫。”
夙墨渊眸色未变,静静看她,未语。
两人毫不退让的再度对视着目光。
蓦地,他背过身:“既然太医说你身体无碍,孤此番还有事,媚姑娘专心休养身体,明日宴帖孤便替你拒了,媚姑娘好生歇息。”
“!!!”不可以!
娇娇着急的掀开被子就要起身抓住他。
谁知后遗症还未消除,腿一软,身子就往前倾去:“妈呀!”
她害怕闭眼,想象之中的疼痛却被一硬邦邦的胸口取代。
两只健硕有力的手臂揽在她细腰上,牢牢地禁锢着,安全感十足。
娇娇顿时睁眼,仰头,撞入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中,不知是谁的心跳滚烫,她瘪嘴,眼尾沁出了一丝丝泪花:“疼~”
“。。。。。。”夙墨渊默然的垂眼看她。
他确信在她落地之前就迅速扭头接住了她。
几秒的沉默后,他还是开了口,淡声问:“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