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锤子击中的。"于荞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不等我来再让我做呢?来,我为你上点儿药。"说着,阿季就从马厩里的一只柜子中翻出药膏。"我想我应该没那么笨才是。"她窘然一笑。"你不是笨,只是不小心。"阿季帮她抹上药膏,又为她包扎起来,"这伤药不错,以前我照顾马儿时要是不小心受了伤,搽这种药真的很有效。""谢谢你,阿季。""别谢我,还不是我的小白要住的房子害的?"他憨厚地一笑。"阿季……"于荞飞欲言又止。见她有话要说,阿季对她一笑,"有话就说啊!""我是希望……希望你能将小白送给我,嗯……我真的很喜欢它,也会尽力照顾她它,请你相信我,我--"看着她那祈求的眼神,阿季就算不舍得也不好拒绝,"好,我就把小白送你,相信你会比我还有爱心。""真的?"于荞飞简直是喜出望外。有了小白作伴,她以后就不会孤单无助,夜里至少有个伴儿可说说话。"是啊!不过,这小屋我还是得帮你做。"他心疼地看着她受伤的手指。"阿季,真的很感谢你,还是你最好了。"于荞飞对着他的脸甜美地咧嘴笑。她这一笑又让阿季一阵晃神,粗黑的脸庞又染上红晕。唉……为什么每每见到她,他心头就会有一种微热的奇怪感觉?"只要你喜欢就好。"他尴尬地转开脸。"阿季,你好奇怪,为什么最近老会脸红呢?"一向粗神经的于荞飞奇怪地望着他泛红的脸庞。"呃--"被她这一问,阿季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怎么了?瞧你的脸色……"于荞飞指着他的脸,更是好奇了。"没什么,可能是天气热的关系。"摸摸自己的脸,阿季只好扯谎敷衍过去。于荞飞果真是心无城府的女人,他怎么说便怎么相信了,"这几天的确是热了些,这样好了,我这就到厨房煮点凉茶过来,可以去去火气。"在灵幻居时,芊芊就曾教过她凉茶的做法。"不用麻烦了。""这怎么算是麻烦呢?你帮小白盖房子才辛苦。"她对他一笑,"我现在就去煮,小白就先麻烦你了。"对他嫣然一笑,于荞飞便开心地奔出马厩。望着也雀跃的身影,阿季不禁觉得感慨,希望王爷能够体会到她的温柔与痴情。"我命你调查的事查得如何了?"练毅坐在檀木椅上,问着听命前来的护卫杨樵。"天莲教的确在咱们京畿一带成立分堂,目前为数颇众,王爷,我们是不是该主动出击了?"杨樵问道。"不,我们得暂时等待他们分堂堂主按捺不住先掀底牌才行。"他沉思般的凝起双眉。"王爷,您怀疑的是……""刘婉婉。"练毅倏然站起,面对着窗口,"连刘尚书自己都不知道他女儿拥有一身好功夫,可见她被天莲教收买时有多严密了。""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是--"杨樵噤了声,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可是未来的王妃。"你说,别在意其他的。"回过脸,练毅轻撇嘴角。"我……我的意思是,刘姑娘只是个娇娇女,平日可能连只螳螂都会吓得她半死,不但不可能会功夫,更不可能是天莲教的分堂堂主。"虽是不敬,但王爷既然允了他,他还是大胆地说了。"哈……"闻言,练毅只是大笑。"王爷!"杨樵吓了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这就是她最成功的地方,她就是要给人这种感觉,而接近我的目的,只是想借由我的身分做为掩护。"练毅非常有自信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王爷又为何要向他们刘家提亲?"杨樵不解地问。"称她的心,让她不会提防我,她让我更方便调查她。"练毅缓缓道出他的打算。"原来是这个道理!"杨樵恍然大悟。"几次与她幽会后,在床上假寐时,我便发现她施轻功出府与一些人暗自联系,由此我有十成把握她就是天莲教之人,更能确信她九成是分堂堂主。"微扬起下巴,练毅睥睨着杨樵错愕中含带佩服的反应。"王爷,您果然厉害!"杨樵拱手笑道。"只是到目前为止,刘婉婉仍在演戏,所以我等着她捺不住性子,到时候自然会先掀底牌。"练毅折返案头,看着上头方才杨樵交给他的名单,"这些人全是打算与我朝对抗的人?""没错。""暗中一一收服。"他下令。"是,属下明白。""还有……"当练毅的目光瞄向一旁带着猴脚印子的折子时,思绪竟然停顿!对了,他要那丫头去找木匠帮那猴子盖小屋,不知她去说了没?近来杂务太多,他都烦得给忘了,偏偏那丫头一早离开后就没再来过,是不是忘了答应他的事了?"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杨樵见练毅顿住了声,以为他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被他这一提,练毅立即收回心恩,"没事了,就这几件事办成即可,剩下的听我到时的命令。""是,属下这就退下。"杨樵颔首道。练毅则挥了挥手,无意多言。当杨樵合上房门,练毅便突生一股极想见于荞飞的念头。于是挥袂站起,快步走出房间。一来到于荞飞的房门外,他惊讶地发现,这么晚她房里居然还点着油灯,甚至还听见她与人说话的声音。"现在我有你陪伴,夜里就不会无聊了,我真的好开心喔!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过了半晌,她又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呢?以后只要你乖乖,我就会对你很好很好,知道吗?我知道你喜欢到外头自由自在地走,不喜欢被关在屋里,可为了你好,我还是得强迫你住在这儿。"于荞飞最后笑着说:"来,亲一个,我们就睡觉啰!"这句话让门外的练毅脸色大变,他霍然将门板用力一踢,冲进屋里大吼,"好个狗男女--"当他瞧见于荞飞居然对关在笼子里的小猴儿献吻时,已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你……"于荞飞错愕地站起身,震慑于他进门时脸上所蕴藏的庞大怒焰!"我--"调整了下呼吸,他只好自圆其说,"我是来问你,为何白天这一走就不曾回来了?"她悲哀地低下头,抿唇道:"我怕打扰你们。"在说话的同时,她的音调已有浓浓的鼻音,像是在抑制某种酸涩的感觉。"我们!"他霍然明白,"你是指我跟婉婉?""你心知肚明。"别开脸,她将手提小屋放到窗外,因为小白已习惯外面的生活,她不忍再将它限制在屋里。这时,练毅才瞧见那只猴屋。"这笼子是哪儿来的?"他眯起眼,缓步走向窗台,望着那只手工算是不错的木笼,"是木匠做的?""不是,是我和阿季一起做的,当然阿季做得较多了。"想起这事,她倒是很自豪地笑了,"不用任何人帮忙,我们也可以替小白盖屋子。"这话听在练毅耳中就变得不一样了,"你言下之意好像我什么也不会,比不上马厩的阿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是大忙人,我不敢奢望你会记得对一个丫鬟所说的话。""可我不是要你自行找木匠……""别说了,我知道你心底只有刘姑娘,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无话好说。"她深提了口气,"对不起,我想歇息了。""你这是在下遂客令?"他肆笑地扬起眉。"不敢。"于荞飞仍是赌气地不愿看他。"可看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在气我,还埋怨得紧呢!你说,我该如何赔罪呢?"勾起嘴角,练毅端详着她那张泛着薄嗔的娇容,这样的粉嫩面容还真是世上少有。"赔罪?"她茫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