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初一!”
张春福老爷子喊住了自己徒弟,眼瞅着这兔子往山梁子上跑去。
“咋了师傅,你还能看出来兔子怀孕了?”
张初一气喘吁吁的俩手撑着膝盖,疑惑的问道。
“你当俺是火眼金睛呢?跑山的两步追,上山的兔子,下山的野鸡。”
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接着收拾起家伙事儿,准备往屯子翻。
“啥意思?不都一样么?”
“咳咳,这上山是兔子的强项,兔子的后腿要比前腿长很多,上起山来嗖嗖的,经常会兔子逮不到,自己还会迷了路。
为啥下山的野鸡不能追,其实不是不能追,是根本追不到,因为野鸡在下山时连跑带飞,瞬间就会将你拉下很远,所以看到正在下山的野鸡不用去费功夫去抓,因为结果肯定是抓不到。”
行吧,你年纪大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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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雪化了以后,这林子里野牲口就多了,到时候咱跑山就得靠青龙它们了,今年有了黄毛,咱爷俩是饿不着咯!”
张春福师徒回了屯子收拾收拾,老爷子从里屋拿出来瓶“北大荒”。
“初一啊,走跟俺上老段那,今天晚上咱们聚聚。”
“嗯呐!”
爷俩抬脚来到段老爷子院子,还没进屋,已经闻到了炖肉的香味。
“呀,你个老东西挺舍得啊,做啥好吃的了?”
张春福冲着冒着白烟,敞开的屋门大喊道。
“咦,这不是知道你在闺女家看脸子看够了,肯定啥也吃不上,额不得给你补补。”
段老爷子用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看到张春福手里的北大荒。
一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
“呀呀呀,也不知道谁说的,过完年给额拿好酒咧?就拿这么一小瓶瓶,够谁喝了!”
张春福拦住了正想解释的张初一,从怀里掏出来那张貉子皮。
“那正好,你不喝俺们走了啊,这挠子皮本想的给你这货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初一,回家,谁炖不起肉似的!”
张春福拿着挠子皮晃了晃,转身往回走。
其实这挠子皮本来是给初一做帽子的,可看到徒弟头上带着的黑狐狸皮帽子,着实有点拿不出手了,还不如给段老爷子做了顺水人情,这过年自家徒弟一天三顿全靠人家,这是情,得还。
“呀呀呀,你这人不早点拿出来,进屋进屋,外头冻球的,快快快,酒不够了额还有,今天不醉不归,你咋知道额的手闷子破咧,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