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管我管得宽,跟亲哥一样。而且他说在外边必须说他是我亲哥,说我姓陆。”
“让你姓陆是为了让你跟他姓好上户口吧,你那时都烧傻了,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怎么不记得!我就记得这个!”他小脖子一梗,梗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还怕你笑话我,我啥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自己姓啥,连名儿都忘了,嘿嘿,说来也巧呢。”
他左右张望没有佣人,就凑到沈月岛面前,瞳仁黑又亮,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其实我是你的本家,和你一样,我姓沈呢。”
沈月岛瞳仁一颤,手里的串掉到地上。
他望着面前的男孩儿,张了张嘴,神情恍惚,短暂的两三秒里脑子里闪过很多太过不切实际的猜测。
“嗯……大美人儿你又怎么啦?”小亨奇怪地向后缩了下脖子。
沈月岛却一把攥住他手腕,盯着他的眼睛急声问:“你今年几岁?多大的时候走丢的?你说你掉进海里被陆凛捡到,是哪片海?”
小亨被他这样子吓住了,紧张地往后退:“具、具体哪片海我忘了,还是陆哥告诉我我是在海上被捡到的。”
沈月岛眼眶发红,手上的力道不松反而加重:“几岁走丢的?你现在多大?”
“六岁,他今年十五。”陆凛端着盘烤肉,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后。
沈月岛还维持着攥住小亨的姿势,脖子上最粗的那根筋随着吞咽的动作筋鼓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向他,面色阴沉如水。
陆凛同样看着他,脸上是浅淡而恭敬的笑。
“小时候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沈少爷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
沈月岛没作声,也没表情,就那样沉着脸和他对峙,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半分钟后,他蓦地弯起唇来,放开小亨,语调变得轻快:“六岁,那就是走丢九年了,抱歉,是我多想了。”
他恢复如常,身上莫名而起的戾气消失殆尽,拍拍小亨的肩膀,算作攥疼他的安慰。
“你们吃吧,我困了,先回木屋睡觉,让霍深洗完澡去那里找我。”
说完这句,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凛看着他的背影一路走进树林,才放开腿边紧握着的拳头,背上一层冷汗。
而此时进了树林的沈月岛在走到一棵足以挡住身形的大树前面后猛然转向,借着树木遮挡绕了一大圈从后山跑到小楼后方。
他速度很快,全程都用跑的,飞扬的长发飘在耳后,像是生怕赶不及,猴子一样猛地蹿上挨着窗边的大树,从树顶翻进窗里。
小亨的房间在二楼,他特意从东侧不常用的楼梯下去,避开打扫的佣人。
房间没锁门,他开门进去,直扑床上,翻开被子枕头,没找到一根头发。
又去翻垃圾桶,不顾脏污翻到底,终于找到一块揉成团的卫生纸,里面包着滩血,像是早上流的鼻血。
沈月岛把它叠好包起来,藏进口袋。
真正的眼睛
说他异想天开也好,生性多疑也罢,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陆凛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并且这件事一定和他以及小亨都有关联。
沈月岛了解陆凛,他嘴巴很严,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就是死都不会说,所以沈月岛根本没想和他刨根究底问什么,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让他藏起露在表面的证据。
几番思量下,沈月岛只能出此下策,没礼貌地跑到小朋友的房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