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欢欣鼓舞,正待饕餮大吃,一直沉默地挂在岳轻手上的珠串突然一闪,刹那就将周围的白气卷个涓滴不剩!罗盘的指针僵住。而吸了白气的手珠又恢复了之前老神在在不言不动的模样,只有珠子上多了一点温润的油光。罗盘的指针抖了一抖,没敢去找手珠的麻烦,再一次地牵引着只剩下丝丝缕缕灵气与微弱电光的印章上的气。这一次,印章上的气再也不像开头那样一牵就动,就算是岳轻也能看出来,印章正在极力阻止身上灵气的逸失,以至于桌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如果印章上的气全部被吸完,这个法器是不是就从此坏掉了?岳轻一手扶着桌子,一边想道。他正想阻止罗盘,左手的手珠却又突然一闪,一道弧形灵气就奔着罗盘飞去。灵气与罗盘相撞,&ldo;砰&rdo;地一声巨响,罗盘火烧屁股似的从桌上猛然跃起,一跃就跃上岳轻肩膀,藏在岳轻脖颈之后手珠看不见的地方。岳轻手拿印章,目瞪口呆……☆、广城,韩家。这栋建在市郊的别墅依山傍水,在别墅主体的三百米外围了一个大铁门,铁门之后是笔直的汽车行道与分列行道两侧的绿化树。群木掩映,红顶的小屋在深处影影绰绰,不能看清。岳轻风尘仆仆来到广城韩家的时候,正是韩氏公司董事长去世的头七。天边黑云层叠,涌动下垂,空中风呼山啸,大雨将至。一位岳轻不认识的、穿西装戴眼镜的男子等候在大门处,将岳轻带入别墅的书房,在这里,韩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这还是岳轻第一次来到广城,见到外公一家。韩家一共三个孩子,两儿一女。长子韩图,次子韩业。韩筠是最小的女儿,和两个哥哥都差了十多岁。韩图年近五十,眼睛却没有一点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浑浊。他鹰钩鼻,薄唇,唇上有深深的法令纹,看上去严肃,冷酷。但在面对着岳轻时,他噙着笑意,脸上的冷酷变成了豪爽:&ldo;我是你大舅。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本来我早就想去找你们了,不过爸爸--就是你外公,是一个比较古老的人,一直放不下面子打电话给你妈妈,而你妈妈这么多年来也一次都不肯回来。其实亲父女哪有隔夜仇呢,唉……&rdo;他点燃根香烟,吸一口后深深叹气。岳轻神色如同韩图一样沉重,他跟着叹息:&ldo;亲戚哪有隔夜仇,我妈肯定不会怪你们都没去她的葬礼,她事后托梦给我说还好你们都没去。&rdo;韩图脸色一僵,片刻后笑道:&ldo;我知道你在怪我。那是有原因的,小筠出事的时候,公司正好陷入一场大危机,爸爸为了公司已经殚精竭虑,后来又因为小筠的噩耗旧疾复发,情况十分危急。那时候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都离不开人。等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一切,你也已经将你父母下葬,后来我抽时间去了一趟京城,去了你妈妈的坟前,只是没有联系你而已……&rdo;他说出地址,把握十足:&ldo;你妈妈就是葬在这里,没错吧?&rdo;岳轻耐心地听着,直到韩图将一长串话说完,才笑眯眯说:&ldo;大舅误会我了,我想说的是,妈在死后托梦给我,说你们还好都没去,免得又白白伤心一场。&rdo;他唇角高扬,笑得亲切讨喜,&ldo;如果我怪你们,这时候哪会还带着我妈的遗物回来,大舅说是不是?&rdo;韩图突然拿不准岳轻到底正话反说还是反话正说。他笑了笑,伸手拍对方肩膀,微带犹疑:&ldo;你放心,该是你的钱就是你的钱,大舅肯定会给你的,对了,我近些年想你妈妈想得厉害,那些遗物……&rdo;&ldo;开门开门,快给老子开门!让韩图那个王八蛋给老子出来!&rdo;一道高声的嚷嚷在别墅的大门口响起,伴随着这道声音,别墅的红木大门向两侧打开,一道滚圆的身体旋风一样自门外冲入,直冲到大厅楼梯的上半截才豁然停下。书房的门打开,岳轻先一步从里边走出,与自楼下上来的人打了个照面。只见一个足有两人宽度中年男子站在楼梯上。他皮肤白白嫩嫩,眯眯眼,大垂耳,鼻子像个肉球,嘴唇如同两条香肠横在脸上,长成一副弥勒佛的外表,偏生一脸刻薄模样。&ldo;你是哪来的?&rdo;来人不悦问岳轻。&ldo;你……&rdo;岳轻也开口,以目光示意来人脚下。&ldo;你什么?我告诉你,韩家的财产究竟落在谁手里还说不定呢!现在就上赶着抱韩图的大腿,也不嫌太早!大家都忘记韩家有两个兄弟,一个叫韩图,一个叫韩业了吧!&rdo;韩业咬牙切齿的说,也顾不上身旁&ldo;韩图的小弟&rdo;,继续抬脚往楼上找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