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到底是九楼还是十楼?&rdo;李嘉从后面出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因为碰见了特勤组日常说要处理的事情,&ldo;是障眼法还是……&rdo;西装男没有说话,直接上前敲开了两户人家的房门。左右的门先后打开,里头的人问:&ldo;你什么事?&rdo;西装男扫一眼门后的人:&ldo;抱歉,我敲错门了。&rdo;说完他转身,与身后两人视线接触,彼此都确定:不是障眼法,这就是九楼!&ldo;现在?&rdo;左振问。西装男看向楼道间,言简意赅:&ldo;继续走。我们直接从楼梯上。&rdo;没人反对,几人推开楼道间的门,往楼梯上走去。一阶,两阶,三阶。一个转弯,两个转弯。当西装男等人再次看见属于楼梯间的铁门的时候,他们深吸了一口气,由西装男拉开铁门。铁门之后,盛大的阳光迸射而出,照亮人身。但三人的面孔却一模一样,宛如暴露在阳光下万载不化的寒冰。九楼之上是天台。整个十层都不见了!今日天气不错,谢开颜的心情也颇为不错。他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绕了复式的屋子一圈,看到一处由自己布置的保全措施,就微微点上一下脑袋。等点了下脑袋,他抖动耳朵,又听着西装男三人&ldo;蹬蹬蹬&rdo;急促又慌张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不由再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点儿矜持地得意来。然后他踩着猫步去了书房。书房内,岳轻正拿笔沾磨,在书桌前画符。还处于刚刚进门的位置,谢开颜就感觉到了灵气隐隐浮动,他贪婪又带着些沉醉地吸了一口从书房中逸散出来的灵气,几步跳到了书桌之上,去看岳轻书写的内容。切割好的黄表纸上,紫毫沾了朱砂,正游龙走凤,一气呵成之中,每一笔落下就有一个灵气星点自朱砂中浮现。走得近了,谢开颜只觉得身体都被符篆上的灵气给拥抱。他又深吸了几口气,一边发自内心的感觉舒适,一边有点疑惑: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灵气浓度也太高了一点吧?都超过厨房里那个泡在水里的大蚌身上有的了。而且……谢开颜又嗅了一下。与其说灵气是从符篆中逸散出来的,不如说是……谢开颜嗅着嗅着,已经凑近了岳轻的手腕。不是错觉,灵气确实更浓郁了。与其说灵气是从符篆中逸散出来的,不如说是从眼前人身上逸散出来的。除此之外,还另外有一股很诱人的味道……谢开颜一念闪过,忍耐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岳轻的手腕。确如记忆,柔韧馨香,叫人无法抵抗。然后他被一把抱住了。岳轻手里还拿着那只紫毫。他将不知不觉从符篆上踩过,沾了一脚朱砂的谢开颜抱起来,说了声&ldo;别闹&rdo;,就将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谢开颜这时才清醒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舔了一个男人?我为什么‐‐他愣在原地,半天才抬起头来,自下而上,看见岳轻半边下颚和一点鼻梁。下颚有如刀削一般干脆利落。鼻梁也如悬胆似的高耸俊挺。剩下的,就算没有看见,谢开颜也能回忆出来:额头有如天庭一样广阔,嘴唇总是携着轻笑。最神奇的是他的眼睛,平静的时候是湖水,波澜不惊;一旦有了情绪上的波动,湖泊就变成了汪洋,无数的电闪雷鸣,风呼雨号,一一蕴藉其中……谢开颜这时悚然一惊,发现自己记不住梦境中追寻了许多年的身影,却将面前岳轻的容貌给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为什么?我不是找了那个人很久了吗?那人……那人到底是谁?谢开颜有了几分恍惚。恍惚之中,那高立九穹,云崖伟岸的身影从记忆里渐渐走出来,出来了之后,一晃神,却是岳轻的面孔!桌上那张符篆在最后时刻被谢开颜给踩脏了,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岳轻这会已经换了另外一张纸,正再次提笔画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打断了,这一回岳轻一笔写下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先停了笔,左右看看,觉得没什么好调整的;再一低头,看见了膝盖上的小东西。岳轻把谢开颜从膝盖上捧到了桌子上,再将手腕放置到白猫背脊上。柔软的触感立刻托住悬空的手腕,不硬不软,不松不紧,不大不小,有如量身打造一样正好合适!岳轻再在黄表纸上画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