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来,初晨打个寒战,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真是丢人,她脸红的将脸偏开,偷偷的看了彦信一眼。果然彦信鄙视的望着她道:&ldo;啧啧,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rdo;&ldo;哼,不是大家闺秀又怎样?我还看不上你呢!&rdo;初晨虽然有些羞愧,但却是不肯吃亏的。彦信放肆的上下细细打量了她,那种赤裸裸的目光让初晨瑟缩了一下,仿佛她没有穿衣服似的。彦信道:&ldo;昨日还好是我,否则你那个样子被人看去了,我可吃了大亏了。&rdo;他指的自然是昨日她落水后,衣服全湿的样子。夏日衣衫单薄,全湿了水,不用想,初晨也知道是怎样的狼狈,他从水中救了她,又守了她一夜,只怕早被他看光了。初晨连耳朵根都红了,她还没来得及表达她的愤怒,彦信又撇撇嘴道:&ldo;不过,说真的,你的身材真不咋地,太瘦了,像块平板,摸上去也不好摸,全是骨头,真让我失望。&rdo;初晨张了张嘴,羞愤得说不出话,只恨不得将彦信千刀万剐,再下到油锅里细细的煎,用文火慢慢的烤。不等她想出怎么报复彦信,彦信已经厌恶的用两根手指拈起他的那件外袍,又夸张的用另一只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道:&ldo;还真没见过这么脏,这么臭的女人。&rdo;右足在船舷上一点,如离弦的箭一般,眨眼就消失在浓密的芦苇丛中。不一会,他又飞快地回来,蹲在船上,用手浇水,洗去了一滩貌似血迹的东西。初晨没有在意,那应该是付原萩的血吧?也不知他到底伤得如何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彦信又消失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初晨没有想到彦信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她一肚子的火无法发泄,郁闷得要发疯。这里太隐秘,她根本不指望有人会发现她。初晨忍着病痛,强打着精神想离开这里,却发现她根本找不到船篙,再说了,就是找到船篙,她又会划吗?太阳高高的升起来,她又渴又饿,特别是咽喉仿佛被火炙烤过一样的干疼。望着附近芦苇叶上晶莹的露珠,她不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伸手一拉,露珠咕噜滚下了湖,看得她干瞪眼。若是身体好的时候,这不算什么。但是她现在就仿佛最娇弱的女子,踮起脚,小心的掌握住平衡,避开那些让她恐惧的绿色或是黑色的ròu虫,用手小心翼翼的拉住芦苇叶,用嘴接住露珠。一滴,两滴,真是甘甜啊,她陶醉的闭上眼睛。事实证明,太得意的时候往往容易出错,一不小心,咕咚一声,她又跌入了水里。还算好,虽然没有了内力,敏捷的反应她还有,一把抓住船舷,虽然狼狈,却有惊无险的重新爬上了船。抱着膝盖坐在船头,濡湿的衣衫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身材,她的身材真有那么差吗?她看看前胸,不平啊?又偷偷按按屁股,也不是那么没ròu啊?她郁闷的看着平静的湖水,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出掉这口恶气。太阳照在脸上,有些晃眼睛,也很烤人,湖上的晨风吹在单薄湿润的衣服上,又让脚心都凉透,初晨很快感到了不适。找了个阴凉些的地方侧身躺下,透过芦苇的fèng隙看向苍茫沉寂的湖面,饥饿到了极致后已没了感觉,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风雪交加、孤寂恐惧的夜晚。一如既往,她还是独自一人被抛弃在荒野中,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盼望会有人突然出现来带走她。因为她早已明白,从那个阴沉的早晨过后,这个世上,她就只有她自己一人了,再不会有人来帮着她。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疲累的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小船晃了晃,有人在她耳边低笑:&ldo;看我捡到了什么宝贝。&rdo;晴似雨(上)危险的气息逼近,初晨费力的睁开眼,黯淡的星光下,她看见一片翠绿的衣角和一张蒙着绿色丝巾的脸,一双比女人还要妖媚的眼睛在细究的看着她。是先前那个绿衣人,她费力的道:&ldo;藏宝图不在我这里。&rdo;那人鄙夷的笑:&ldo;谁说我要那破藏宝图了,你怎么还在这里?&rdo;那人围着她转了一圈,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她干燥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颊,叹道:&ldo;啧啧,娇柔美丽的风大小姐居然落得这样的田地!这些人也太狠心了些,无水无粮的将你丢在这湖上一天两夜。虽是做饵,但也要这饵活着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