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出了餐厅,殷司昊就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看她一眼,出了殷家大门不远,殷司昊直接将她赶下车,丢在了大马路上。
哎,她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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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殷司昊倒还算讲理,没有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的家人。不久,她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警局传来消息,已经撤诉了…而且律师还通知他们‘车子有保险,不用他们赔了’。
一听,雨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办事效率,的确挺高的!
可雨默的心,也越发沉重了!
他的态度,让她明白,不管任何事,她都是没有选择权的!如同那张协议,那三百万!他不开口,她做什么,都是枉然。
几天的虚惊,心伤至于,也让雨默明白了很多事,一夕之间,成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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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两人就搬回了殷家的祖宅。
其实,这样的决定,没有人比雨默更糟心,明明她没得选,却还要承受着万众怨恨的目光,可想而知,她的日子将会是何等的水深火热。
而后,接连的几天,殷司昊倒是每晚都回家报道,家人面前,对她也是各种温柔体贴,恩爱有佳;关上房门,脸立马拉得比马脸还长,扔给她一个枕头,别说笑脸,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门里门外,绝对是…冰火两重天。
虽然沙发很大很软,可毕竟不是*,雨默白天要工作,晚上又休息不好,经常会顶着一副黑眼圈,外人眼中,倒真有几分‘夜里很努力’的疲态。
为此,殷母还特意吩咐替她炖过补汤,差点没补到大晚上的发热、流鼻血;而爷爷对她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更郁闷的是,还有个妖里妖气的弟妹,每次看她,都是仇人见面一般,分外眼红!
因为搬到了殷家,雨默也不敢有丝毫的懒散懈怠,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再得罪了殷司昊,又让他借题发挥。平日里,对爷爷,她是百依百顺,对父母,她也是有礼有序,却不敢过多亲近,周末的时候,从不赖*,经常都是特意早起陪老人家遛弯、晨练。
天知道,以往的周末她可以睡到天昏地暗,连午饭都不吃。
可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特别是在经历了这段曲折、生生搭进去三百万买了个教训后,她都要被压得透不过气了。
可是骨子里最后一点小小的骄傲,让她宁可省吃俭用一点点还裴天彬的债务,也不好意思跟殷司昊张口…要回那三百万的支票。
这个机会,她付出的代价、教训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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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几天,殷司昊就故态复萌,经常夜不归宿,报纸新闻上,又开始滚起了他的‘花边’,不管真假,殷家的氛围,却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转眼又是周末,一大早,爷爷见到她,就先不满地横了她一眼。
雨默很委屈,明明是男人出…轨,怎么好像错的还是她似的?
小媳妇似的跟在爷爷身后,雨默什么也没说,依旧陪着老人绕道、慢走、遛狗,一路殷勤地照顾着,进了门,憋了一路的老爷子才有些带着气的将毛巾砸进了她的手中:
“家里不缺佣人!光会讨好老人家,有什么用?!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倒是巴不得你早点腾地!”
从住进来,就是一味忍让、迁就,现在连老人家也对她这种态度,雨默又委屈,又生气:
“爷爷,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换作以往,她肯定是乖乖听训,可家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孙媳妇,秦琴基本什么都不做,连厨房都没进过,也没见爷爷对她呼来喝去,她尽心尽力伺候,大周末还早起。。。殷司昊冷待她,佣人明里暗里嘲讽她,连真心孝敬的爷爷也这样对她…她真有些受够了。
可气归气,毕竟人在屋檐下,雨默底气还是有些不足,因此有些情绪,声音也不大。
见她还有了脾气,老爷子更来气,嗓音直接盖过了她,伸手指了指门口:
“你可以选择不让我讨厌!咳咳——”
这是要将她扫地出门啊!
自尊让她脚尖微动,现实却让她拧开矿泉水瓶递了过去:“对不起,爷爷!”
雨默没骨气的嗓音一出口,老人的眼神明显越发轻视的不屑,鄙视的目光未及成型,一道坚毅却执拗的嗓音却认真地响了起来:
“我想走,可是,我不能走!爷爷,您有在乎的人跟物,我也有!快乐是一天,生气也是一天,为了一个您讨厌的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爷爷,您见过大风大浪,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殷家有钱有势,我就一个小小上班族…我知道您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您家孙子…可是,别急着讨厌我,行吗?”
老人是何等精明,雨默几句话,他已经听出有些猫腻,眼底却也闪过一丝少有的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