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我?”
姜木的反应在楚霁意料之中,楚霁被逗笑了,安抚道:“不是大雍,是大齐。”
姜木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他了,忽然他又反应过来,嫌弃道:“大齐都亡国五百年了,算哪门子的皇子?”
他语出率性,却给了周珩极大的打击。
楚霁勾唇一笑:“对,不是皇子,是大楚小神医。”话落,他又看向无患子:““师父认为周珩罪有可恕吗?”
无患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当年周珩被一群老家伙虏来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是他没能及时规劝,才让周珩误入歧途,一发不可收拾。
但周珩残害百姓,挑拨战事,当真还有可恕吗?可若是他不救周珩,崔家先祖百年的遗训,又当如何呢?
楚霁转头又看向萧婉仪,萧婉仪虽陪着无患子一同来了,可从方才下马便不曾看过周珩一眼。
“萧小姐,你可要为他求情?”
楚霁问完这话,原本垂着头的周珩忽然看向萧婉仪,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萧婉仪瞥了一眼周珩,自嘲一笑:“他何曾把我当做亲姐姐?”
萧婉仪果然是个难得通透的人,楚霁勾唇一笑,又随手抽出身旁亲兵的佩剑。
“师父,周珩罪孽深重,我定不能饶他。”说着,楚霁将佩剑放在无患子手中:“大齐后主的嘱托本就是天方夜谭,大齐亡于暴政,又有何脸面光复?”
无患子握着剑,颤抖着手,定定地看着周珩。
秦纵走到他身边:“师父,世代的枷锁,您也该卸下了,何必自苦?”
无患子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带着决意,在周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一剑,结束了他可怜可恨又荒唐的一生。
剑从手中脱落,无患子不再看周珩的尸体,反而对着楚霁请辞,他又改去云游行医,赎尽此生罪孽。
“我命姜木将他所学医术编纂成书,传播讲授,造福百姓。但姜木被您宠得顽劣,总是静不下心来,不知您可愿留在京中,为我管教一二?”楚霁并不答应,反而发出邀请。
他的确有意将编纂医术,能够让中医形成体系,流转千古,倒并非随意找到借口。
无患子的名字是一味中药,也表达了他自己的愿望:但愿世间人无患,宁可架上药生尘。
楚霁所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愿意穷尽毕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