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和林胡的扎营方法完全的不同,人家林胡王好歹还堆土弄了个城池,把自己圈起来。但是东胡王这丫的,依然是栏杆扎营,随时准备迁徙,这样的部族只要爬上马背,玄甲将士就只能望影空叹,至于那些丢下的牛羊帐篷,蛋用也没有,就连燕王喜赐给他们的青铜器,玄甲将士也看不上眼。
和匈奴战斗,一定要适应他们的贫穷,如果是掳掠财货为目的,还是骑着战马回家吧!
他们穷的只剩下牛羊马,而马匹却是在他们的胯下,想要,就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抢。
但是中原的战法也是多种多样千奇百怪的,既然战马追不上你,咱就打伏击。
玄甲将士原本就是咸阳禁军,最擅长的就是守城和步兵战阵,而将闾制定的训练科目之中,挖陷阱,设埋伏,已经是重中之重。
谈笑间,上万的东胡骑兵已经进进入了埋伏区域-。
将闾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王贲:“可以开始了。”
“诺。”王贲大叫一声,回头猛地一挥。
早已等待多时的秦兵同时放开手中的鹰隼,一声声凄厉的鹰鸣划破了夜空,急升空然后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齐腰深的茅草,一万玄甲已经隐身其中,山谷后方是铁幕铁殇的三千重甲,随着东胡骑兵进入山谷,慢慢的合围。
王贲和风烟也快的回过本阵,飞羽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前倾,耳朵贴着地面,脸上的神色有些冷酷。
飞羽是游弋于大漠上的商旅,大秦开始封锁边境之后,这小子苦无营生就投入军旅,积累军功已经是千夫长,追随这王贲征战楚国,因为熟悉草原上的东胡人,这次王贲特意将他带到了草原。
伏地听声是他的特长,凭借地面的震动和马蹄声的轻重,他就可以判断出敌人的远近。
“飞羽,怎么样。”站在河谷之中,苍茫茫的一片,想要正确判断东胡骑兵的距离,凭借眼力有点难。
“还有一千丈。”飞羽抬起头来,看了王贲一眼。
一千丈的距离,对于狂奔的战马来说,只不过是顷刻之间。
透过浓密的草丛,依稀可以看见身上穿着兽皮,肩上搭着弯弓,腰间悬着弯刀的东胡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向着正前方的河谷潮水般的涌了归来。
下一刻,最近的东胡骑兵已经距离三人的藏身之处不足百步,借着月色,可以清晰的看到东胡骑兵长满了胡子的脸,耳朵中全是沉闷的马蹄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骤然,尖利的鹰鸣从天空中响起,就像是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王贲冷笑的抽出腰间的定秦剑,犀利的剑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寒的锋芒,随着战剑往下一落。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玄甲将士从草丛中跳了出来,用最快的度捡起地上的麻绳枯藤,猛地力向后使劲儿拽。
突然之间,一排排的,顶端削尖犹如长矛的木栅栏就从草丛中竖立起来,半倾斜的木桩尖利的矛头已经迎向了快疾驰的东胡骑兵。
这一段路程是东胡骑兵最熟悉的地方,沿着河流没有人烟,距离襄平城不足四十里。可以说常来常往熟悉的紧。
奔驰在前方的东胡骑兵先现了情况不对,草丛中怎么长出了荆棘丛林,带看清了前面的东西,已经来不及勒住战马,当头就撞在了一排排的尖利木桩上,仅仅是瞬间,前方东胡骑兵的惨叫刚刚冲出喉咙,身后的骑兵已经潮水般的用了上来,连人带马全都钉死在尖利的木桩上。
只有极少数骑术精湛的东胡校尉控马高高跃起,越过了最前方的栅栏,随即就眼前一黑,母栅栏之后,是一条一丈多宽,五尺多深的壕沟,里面铺满了尖利的木桩。
“啊!”惊恐的惨叫骤然响起,声音未决连人带马已经砸在了尖利的木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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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方的东胡骑兵已经有了警觉,缓缓的控制着马,但是上万骑兵一起快的疾驰,迫使前面的东胡骑兵依然一往无前的向前潮涌,在高明的骑士,就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胡人,深夜行军突然遇到这种变故,他也反应不过来,刹那之间,成千上万的东胡骑兵就已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随即就是人仰马翻,马嘶人惨叫。
前方的骑兵突然停滞,但是原来一里地之外的东胡骑士依然源源不断的潮涌而来,瞬息就是一片胡乱。
胡乱之中,东胡王依然保持着警觉,刚想召唤亲兵查看生了什么。
突然之间,从茂密的丛林之中传来了凄厉悠长的号角声。
“这是那里传来的号角声。”东胡王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在这一带,东胡称王,燕王喜的军队绝对不敢来这里伏击自己。莫非是林胡。
东胡王还没想明白,河谷的两侧密林中已经响起了闷雷般的马蹄声,仅仅听马蹄声,就不是身材矮小的草原马,这种马蹄声清脆沉重,万马齐奔,其声如雷,气势如虎。不知道有多少军马在夜色之中向着东胡骑兵杀来。
在河谷中茫然失措拥挤不堪的东胡骑兵顿时就骚动起来。
时间在东胡骑兵惶恐不安中流逝,在夜间骑兵马战本来就是大忌,现在四面八方全是敌人,狭窄的河谷让东胡骑兵摆布开阵型。
几个呼吸之后,无穷无尽的玄甲将士幽灵一般的从密林深处疾驰而出。
没错,就是幽灵,玄甲将士黑夜行军从来不点燃火把,全靠马匹和将士们的熟悉,但是今天全点燃了火把,形成了一条火焰长龙。
接着明亮的火把,东胡骑士惊恐的看着黑色战甲,手中全都拿着犀利的强弓硬弩,前排的将士后面,却是一座青铜战戈形成的恐怖森林,乌压压的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