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嘛,他说是在这里等爱人,我看你们也挺般配的,还以为……”老爷爷嘟囔道。
同性婚姻合法其实是六七年前才出来的,直到现在,大部分的老一辈的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
老爷爷说得这么自然,还反而让俞昂的回应显得别扭。
“老爷爷,你没听清,”许席林笑着弓腰,在老爷爷的耳边扩大嗓音道:“我说的是,我在追他,说不定以后就成了爱人。”
“哎哟,是嘛!”老爷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也笑道:“人老了,听话不行了,小伙子你长得这么帅,肯定能行,加油哈!”
“好,我会加油的。”许席林扬了扬下颚,示意老爷爷篮子里的一大把排得整整齐齐地栀子花,“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要不把这全都卖给我,一朵看起来不气派。”
老爷爷看看自己篮子里的,有去看看俞昂凑在鼻尖闻的那朵,哈哈笑道:“你小子,有出息!行啊,我给你打折!”
俞昂本是无意想仔细闻闻栀子的香气,总觉得花瓣带绿的和成熟的花朵不一样,就听到许席林的话,一时愣了神,彻底被老爷爷误会。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要说他其实不喜欢么。
也没有。
确实好闻。
俞昂又合上唇瓣,眼睁睁地看着许席林和老爷爷一齐将篮子里的栀子绑成一捧,递到了他的面前。
在老爷爷期待的目光中,他还是收下了。
上车后,在狭小的空间内,没一会儿,每一个缝隙都充斥着栀子花的清香,淡淡的,不似玫瑰那么热烈,也不似百合那般高贵,却叫人上瘾。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许席林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手指在栀子花上轻轻一拨,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嘴角始终夹着笑。
俞昂觉得那抹笑不像是怀着好意,“什么?”
“即将参加婚礼的新郎。”许席林道:“手里拿着白色捧花,看到它就会笑。”
“。”
俞昂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在笑,又在笑什么。
他渐渐收起嘴角,道:“我不过是在为你不想被人揭穿的善良承担后果。”
“善良?”许席轻笑,“你是在说我?”
俞昂:”你想买下他的花,拿我做挡箭牌。”
“牙牙。”
一声鼻息裹着促狭的笑意,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有节奏地敲动,眼尾勾着喜悦,故意压着这声称呼。
俞昂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