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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廷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叶子黔小声的呼噜声，叶子廷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旁凳子上睡得正香的叶子黔。

脑袋歪向一边，头垂着，看着就要倒下，结果叶子黔却睡得很好。

叶子廷哑然失笑。

想要坐起来，一动就牵动了腿上的伤，无力感瞬间袭来。

叶子廷眉头狠狠皱起，闷哼一声。

这点声响没有吵醒叶子黔，他还在梦里会见周公。

叶子廷轻轻晃动自己的腿，但没有任何作用，腿上明显打上了石膏，很沉重，根本晃不动，叶子廷只好作罢。

叶子廷平复好心情，躺在床上，空闲下来的脑子才有时间思考。

也不知道卿尘怎么样了？

记忆中自己好像是把他推开了，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哭了。

他一定吓坏了吧，他胆子那么小，平时连打雷都怕的人，今天一定吓坏了。

叶子廷直挺挺盯着天花板望，雪白的一片在他的眼里上映了许许多多灵动的一面。

发生车祸的时候，卿尘吓坏的声音；从前甜蜜的时刻，一起上下班，出去吃饭约会，去游乐场玩，那时候卿尘只要以满足就会眯起眼睛，享受的像只晒太阳的猫咪。

可是最后都戛然而止于证据摆在眼前的时候，卿尘哭红了眼睛，最后……最后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因为是他把卿尘赶走了。

叶子廷闭上眼睛，盯太久了，眼睛干涩地生理性发疼，再睁开眼睛，一滴晶莹的水光从眼角滚落，滑进了白蓝相间的枕头里。

天花板雪白的太过刺眼，叶子廷偏偏头转向门那边。

蓦然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脸，眼睛全是无措愧疚，想要进来却好像忌讳什么。

卿尘猝不及防对上叶子廷的双眼，心慌地错开，背过身不再看。

叶子廷想要起来，但猛然的动作一下忘了身上的伤，牵动伤口，徒劳地没有起来。只能看到那个身影离开了门口，不知去了哪里。

叶子黔被惊醒的时候就看到叶子廷上半身翘起来正偏头看门外，心里一惊急忙站起来去扶叶子廷躺下。

“哥，你醒了怎么不喊我？”

“你在看什么？”

暗哑的嗓音还带有未睡醒的意味，全然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单纯问问。

叶子廷失望地收回视线，顺着叶子黔的力道躺回来。

“刚醒，看你在睡，就没有喊你。”叶子廷很好地掩饰刚刚的失态，话语里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