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仙门大比持续数日,从灵根到实力,从阅历到临场反应,比试会从方方面面考验弟子们的综合实力,最终评出优胜者。最终获胜的前三名不仅能得到主办方精心置办的厚礼,名望也会迅速提升,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自己的宗门扩大招生。毕竟这是一场全修真界都在观看的比赛。不过像他们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宗门,往往能在大比中捞个你有什么头绪吗在医庐住院的美好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出院后,陈颂声就鬼鬼祟祟地搬回了自己宿舍。至于为什么要用鬼鬼祟祟来形容……“颂声兄弟——你在吗——”堂映东扯着嗓子,将脸贴上竹窗,虽看不清里面情形,但还是努力瞪大双眼,“我感觉自己近日又有大突破,特来寻你探讨一番——”屋内,陈颂声弯腰躲在床边,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自己。今天,是他离开医庐后的第三日。系统不解:[你说他每天都用这个借口来找你切磋,到底是为了什么?]陈颂声大气也不敢出,对此同样百思不得其解,“我咋知道……总不能是对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情不自禁情难自已吧?”系统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的可能性:[照你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颂声:“……”屋外,堂映东仍在不停叫唤,意有人不出来就死不罢休的倾向。“颂声兄弟——”他喊了几嗓子,见里头实在是无声无息,不免也有些怀疑,摸了摸后脑,“难道是人不在家……”话音未落,他身后忽地响起一道男声,“诶?你找陈颂声吗?”闻言,堂映东当即回头,正对上一名灰衣男子的视线。“对。”他忙不迭点头,“我是来找他的。”灰衣男子轻啊了一声,“那可来得不巧了,一炷香前我就见他匆匆走了,似乎是往……学堂那去了。”得了新消息,堂映东激动道了声谢,马不停蹄地便往灰衣男子所指的方向赶去。躲在屋里的一人一统自然是将这些对话听了进去,还在疑惑此人是谁之时,堂映东的脚步声便匆匆远去,叫他们总算是放下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确认后者是真的已经走远了,陈颂声这才敢悄咪咪地探出脑袋,正欲松口气,却不曾想就这么与窗外朝内张望的一人对上眼。“你……”瞥见对方熟悉的眉眼,陈颂声方才瞪大眼,惊讶地叫出声,“荆、荆山玉?”一刻钟后。荆山玉与陈颂声齐齐坐在木桌前。“还好我赌对了,就猜你应该在家里才是。”荆山玉拍了拍胸口,腕间的绿玉珠串跟着来回碰撞,与一身浅灰色衣袍极为相配。他心有余悸道:“不过宗门弟子间的门风还真是彪悍,爱慕你的人都堵到了家门前……”闻言,陈颂声为其倒水的手动作一顿,嘴角狠狠一抽,“哈哈,其实他不是……”不等他继续,荆山玉顺气的手停住,又瞥了他一眼,满眼怜惜道:“你也别逞强了,我都听见了。”陈颂声将未说完的话往下一咽,“……听到什么了?”“前两天你院里那动静啊。”荆山玉啧啧称奇,“我在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他用一副感动又惭愧、纠结又惋惜的神情盯着陈颂声,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被迫的。”“……”陈颂声陷入沉思,“他到底误会了什么……”系统:[壮硕猛男夜闯竹屋,妙龄少年日日惨叫!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系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八十四话:回宗的诱惑——]“……”“不过那家伙瞧着面相也太凶了……”,荆山玉接着说道,可他似是想到什么,打了个哆嗦:还有那肌肉,瞧着能一拳抡我上西天。”“我真是心疼你了,那些激进派弟子做的太过分了,还有……”自军训一别,陈颂声已有些时日没再见过这位兄台,竟不知他是个如此话痨的性子。哪怕他一句也不应答,荆山玉也能一个人自顾自地唠上大半天。“也怪我。”荆山玉忽然低下头,搓了搓衣角,有些不大好意思道,“若我那日有拦着他们私自进你屋子,你也不会这么快被找到吧……”触发到关键信息,陈颂声眸色一暗,状若不经意地反问道:“进我院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也就…这么五六天前的功夫吧?”荆山玉努力回想,“当时他们进得太自然了,我都没发现不对,后知后觉的时候才……”他也是那时才发现陈颂声就住在自己附近。“原来如此。”陈颂声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一伙人肯定是有备而来,他的竹屋外并没有什么显眼的标志物,连他自己刚来时都要绕个两三圈,何况是一群临时起意的弟子。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不光是宿舍地址的泄露,甚至还有意在散播关于掌门首徒的消息。他陈颂声一向有仇必报,在这一点上,他与系统达到了惊人的意见统一。难得面前有个知情人,在后者的暗示下,陈颂声连忙追问,“那群弟子身上可有什么特点吗?”聊到特点,荆山玉的表情微不可察地一愣,“这个嘛……”他像是陷入了沉思,末了才缓缓道:“贼眉鼠眼!”“尖酸刻薄!”“歪瓜裂枣!”“目中无人!”“……”待他说完,陈颂声同样开始思索,“看来至少是有四个人……”“……”荆山玉:“我说的都是同一个人。”“……”讲着讲着,他又开始思索:“这么说来,为首的那人我总觉得格外眼熟,有点似曾相识的错觉……”对于这种认人环节,陈颂声一向不是很熟练,决定将此交给臧金子几人去苦恼个中奥义。再度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地好好看了看荆山玉,他不由得有些感慨,“早知道你离得不远,我合该早些前去问候才是。”毕竟军训那会两人也有段成功合作的经历,临走时也没有打招呼。荆山玉有些腼腆地摆摆手,“我来找过你几回,但你都不在竹屋,想来是太忙了。”“哪里……可能只是有些赶巧了……”陈颂声心虚地碰了下鼻尖,忙接话道:“要不这样,今晚你有空不?我……”话音未落,身旁的荆山玉忽然紧张地拉过他手臂,神色慌乱地看了看左右,示意陈颂声将头凑过去。后者虽有些莫名,却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