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辰年觉得这个逼仄的环境终于让他舒心时,这才从应华怀里揽过药箱,挑出一些药片,连水都没喝,干嚼。
“议员,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甩不掉。”坐在副驾驶的应华的助手开口,提醒他们。
“只有一辆?”
“对。”
“能查到车主吗?”
“顾司远。”
应华扭头看向辰年。
辰年刚把一粒药碾碎,听到顾司远的名字只顿了顿,望向窗外。
城市和城市之间的景色没太大差别,就连人,也是去年的人。
印象中,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以往自己眼中的世界,一日赛一日陌生。
“议员,要停下来吗?”
“不用,回到家再说。”看似并不在意的辰年回答。
助理眼神投向应华,应华点了点头。
“对了,”辰年伸手,“那只注射器,给我。”
应华的眼角抬了抬,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后视镜中稳定跟车的那人,若有所思,把存储盒递给了辰年。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南淮安全系数最好的社区之一,每半里地就有执勤点,社区服务也是24小时都有。
顾司远透过玻璃,看着他们的车缓缓驶入家中。
他脑子止不住地想,要不要在大门关闭之前,驾着车闯入他们家。
他的心口疼得厉害。
短短几个小时,他经历过失而复得的欣喜,又被辰年亲口告知已经和他人结为伴侣的现实重重打击。
那他呢?
辰年究竟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
就在几个月前,他们明明还朝夕相对,他为自己温茶,听自己唠叨,晚上就这么地蜷缩在自己怀中,安静得美好,给了他一种叫做永恒的错觉。
这一日一日,他就是靠着那些少得可怜的记忆坚持下来,虽然煎熬,但心中总算给自己构建好了一个还算美好的结局。
这个结局,就在不久前,被梦中的那个人亲手打碎。
痛吗?
痛啊!
但那种煎熬感他每一日都在经历,以至于现在已经没太多所谓。
然后呢,在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成笑话以后,他应该如何做呢?
顾司远再也受不了那种煎熬,长久隐忍的下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双拳用力砸向方向盘,手上传来的疼痛,起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