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年志找准机会,引着汪潮下到负一楼茶室。
倒着头泡茶,他低声问:“小潮,你那个生母的事儿,完了吗?”
汪潮没想到小叔叫来自己是聊这个,先是一愣,而后掀开茶盏道:“完了,开庭我去了,六年。”
“还行,和我想的差不多。”
汪年志的这句话听得汪潮更是疑惑,“小叔?什么叫和你想的差不多。”
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小叔,这个人一向说话爽快、办事爽利,想当初自己大半夜给小叔打电话,只为要一套羽绒被,对方二话不说便应了,第二天也一早派人送来。
可现在眼前这个状况,汪年志明显是在卖关子。
“小叔,你倒是说话啊。”
汪潮有些急了,手触到茶盏,烫的猛然缩了回来。
汪年志抬起手指指向自己,“你以为我之前和你说,那个女人的事我会替你解决是开玩笑的吗?”
不等侄子再问,他抿口茶又道:“我为了查她拜托了不少人,有些提供给警察那边的资料,也是托朋友匿名投递的。”
一瞬间,汪潮的后背冷汗直起,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汪家对他的重重保护。
他轻笑一声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递上前,问:“小叔,吃奶糖吗。”
“吃那玩意儿干啥,又甜又黏的。”
汪年志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摆摆手,“要真想感谢我,你想办法让你爸给我整个红酒店开开,别的都免谈。”
汪潮笑得更欢了,他竖起三个手指嚷着:“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夜深了,等汪潮返回卧室时,叶晋舟居然还没睡。
他坐在书桌前,正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聚精会神到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汪潮不敢打扰他,慢慢挪动步子凑近,低头一看,简笔画的火柴小人,虽然谈不上丑,但也没办法昧着良心称作是[画]。
“啊!”
叶晋舟突然察觉到异样,扭头正好对上汪潮的眼睛,他吓得惊叫一声,连忙遮挡桌上的画,死死压住不肯启开胳膊。
“让我看看嘛,看看又不掉块肉。”
汪潮伸进手,从他怀里硬生生拽出画来。
叶晋舟知道抢是抢不回来了,只好趴下遮住自己羞赧的脸,一叶障目的像是钻进沙堆的鸵鸟。
“哟呵,还有你叶晋舟不会的。”
汪潮边嘲笑边拿起笔,然后翻到叶晋舟的名作背面,开始画了起来。
只听铅笔芯不断沙沙摩擦纸张,不一会儿,一张叶晋舟的脸就出现在了纸上。
“喏。”他把纸故意甩的啪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