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一直不喜欢这房子过于夸张的欧式装修,但看久了却也逐渐体会到其中趣味——如果不是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的话。
大概是昨夜的酒品质不错,宿醉醒来的向远除了略有头晕,身体没有其他不适。
过往的酒吧工作经历,让向远练就了两项重要技能:喝酒面不改色,以及醉酒也不会记忆断片。
毕竟他需要保持记忆清晰,分辨多少客人是从自己那里订台子买酒,免得被别人抢了业绩。
向远懒懒地打个哈欠,开始回忆昨晚的经过。
他记得自己和苏航一开始还正常地在餐桌旁边吃边聊,后来就演变成靠在沙发上单纯喝酒。最后两人都不胜酒力,醉倒在沙发上。
短暂昏睡之后,向远先一步醒来。而苏航瘫坐在地毯上,上半身倚靠着沙发,仍在酣睡。
已近深秋时节,两人要是真在客厅睡一晚,十有八九会着凉。向远晃晃昏沉的脑袋,试图把苏航拖到客房。
拖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来,新家的客房还没来得及布置,里面连床垫都没铺,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板。
苏航毕竟是他邀请来的客人,让客人睡硬床板或沙发都有失礼貌。快困晕过去的向远,只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苏航拖进自己的卧室。
好在卧室有张两米宽的大床,足够两人凑合一晚。
把人抬到床上后,向远发现苏航的卫衣上不知何时被撒上了酒,留下一片深色痕迹,酒气熏天。
秉持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向远费力地把他的上衣扒掉,然后嫌弃地把衣服扔到客厅地板上。
做完一切的向远回到卧室,给还在沉睡的苏航盖好被子,自己也迷迷糊糊地钻到另一边被子里,彻底昏睡过去。
希望明早醒来,苏航已经识趣地离开。
这是向远坠入梦乡前最后的念头。
看来苏航起码有一件事没有骗向远:他酒量确实不好。
第二天一早,向远依旧是先醒来的那个。他盯够了天花板,懒洋洋地侧过身,撑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身旁苏航的睡颜。
苏航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呼吸沉稳规律,倒是令人莫名地安心。
看着苏航毫无防备的脸,向远突然想恶趣味地把对方摇醒,然后draa地质问他昨晚做了什么,让他对自己负责。
但认真想了想那个场景,属实有点幼稚。
向远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吃早午饭。临出门前,他还不忘把卧室窗帘拉上,让苏航再多睡一会。
“你就不能看一眼手机吗?”fiona推开向远家门,气急败坏地冲着正靠在岛台喝麦片牛奶的向老板喊道,“一放假就失联,每次菲姐找不到你,可怜的我就要被叫来跑腿。”
“早啊。”有人从向远卧室里走出来,和屋里的两人打招呼。
“早。”fiona先下意识回复了一句,然后才看清来人是谁。
“苏——苏航哥?”她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男人全身只穿了一条牛仔裤,露着上身饱满结实的胸肌和匀称的腹肌,让fiona这个花季少女一时之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啊?我?”苏航迷迷糊糊地挠挠头,让自己鸡窝似的发型更乱了几分,“我衣服呢?”
“你卫衣酒味太大,刚才被我扔洗衣机里洗了,现在正烘干呢。”说着向远从沙发上拿起一件自己的上衣甩到他身上,“你先穿我的吧。”
“哦。”苏航乖乖地套上向远给的衣服,遮住自己过分优越的好身材。
向远紧接着从厨房拿起一个白瓷马克杯放到餐桌上:“洗漱完过来喝牛奶,给你也热了一杯。”
“你们???怎么回事?hello?有人能听到我讲话吗?”
站在门口旁观了这一切的fiona,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昨天向老师请我吃饭,结果我俩喝多了,就在这住了一晚。”最后还是善良的苏航给她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