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濯臣听不到。他忽然抬起左手,无声咬上自己的虎口,将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宣泄于此。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才停下。她竟然没有发现他受了伤,从前她竟有这般粗心。沈烛音愧疚地摸上他的唇角,想要擦拭掉一点血迹。她不仅擦不掉,还在碰上的那一刻,再次场景转移。阴暗又潮湿,点燃烛火才窥得一丝光亮,是在谢府。她看到自己跌跌撞撞跑过廊道,身后有谢家的三少爷在追。“跑什么跑,长兄已经把你当生辰礼送给我了!”沈烛音眼看着自己摔下台阶,不仅磕到额头,还擦伤胳膊和腿。更可怕的是,三少爷追了上来,使劲扒她的衣服。她挣扎无用,哭喊也无用。三少爷喝了一点酒,满眼欲色,“跟着长兄能有什么前途,不如你跟了我,衣食无忧还有体面。看在长兄的面上,本少爷一定好好疼你!”“砰!”不知何时出现的阿兄狠狠给了他一拳,他瞬间醒了酒,逃之夭夭。“哥哥”沈烛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濯臣给她盖上衣服,横抱她匆匆回房,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阿兄抱着她安抚了很久,再三保证绝不会把她送给别人,才慢慢让她停止哭泣。给她上了药,哄她入睡后,谢濯臣悄悄出了门。飘在上空的沈烛音紧随其后,瞥见了他藏在袖口里的刀。他像一头见谁咬谁的野兽,冲进了三少爷的房间,硬生生将其从温香暖玉里拖了出来。“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我告诉爹吗?”“他又能拿我怎样?”谢濯臣拿刀抵在他脖子上,“他还能杀了我吗?他对我已经不能比现在更差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一刀扎进他的肩膀,三少爷惨叫了一声。谢濯臣双眼猩红,“你再敢对沈烛音图谋不轨,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啊!”三少爷哀嚎。四面看戏的人许多,谁也不敢上前,闹得很大。直到崔管家带人前来,将谢濯臣强行架走,被扎了三刀的三少爷才得救。沈烛音神色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她记得后来阿兄后背被谢征打了十几鞭子,但阿兄说是因为他言辞顶撞了父亲。而且在此之后,她有三个月没有见过三少爷。她竟对这场血腥的闹剧一无所知。她跟随崔管家进了祠堂,阿兄被推倒在地。谢征很快露面,穿着简单,明显是就寝后闻事而来,手里拿着又粗又扎的鞭子。“为了个下人丫头要杀了你弟弟?”“啪!”“丝毫不顾念手足亲情,将来是不是还要弑父啊!”“啪!”……谢濯臣趴在地上,背后鲜血淋漓,根本无力支撑自己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沈烛音泪流满面,想要扶他,但她只是一个虚影,做再多都是徒劳。“哥哥……”她泣不成声。场景再变,还是在谢府,不过是青天白日。沈烛音擦了擦眼泪,看清了五岁的自己。小小的粉雕玉琢,坐在门槛上,抱着一个萝卜在啃。八岁的谢濯臣在她身后眉头紧锁,给她梳着头发。现在的他还没有娴熟的手法,最后给她扎了个极为潦草的辫子,令她看起来智商只有三岁。“哥哥哥哥哥哥哥!”她像只小鸡一样围着他转,缠着他陪自己玩。谢濯臣烦不胜烦,捂着耳朵想要将她屏蔽。“哥哥哥哥哥哥哥!”她不知疲惫,能一直在他耳边叫到晚上。谢濯臣都准备睡觉了,她还抱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不肯分开片刻。似是忍无可忍,谢濯臣掰开她的手指,在床上一脚将她踹开。圆滚滚的她在床上翻了两圈,爬起来“哇”的一声大哭。飘荡的沈烛音捂住了耳朵。天啊,她小时候好烦人。她看向不堪其扰的阿兄,他捏紧了拳头,感觉整个人要爆炸了。“好了!”谢濯臣无奈,又把她捞回来,抱着她躺下。开始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她很好哄,立马就不哭了,但也不肯睡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哥哥!”“嗯。”“哥哥。”“嗯。”“哥哥!”谢濯臣:“……”她要是个哑巴该多好。“哥哥哥!”“嗯。”不胜其烦。沈烛音“噗嗤”一笑,睁开了眼。阳光明媚,天清气朗,小花踹了她两脚,从她怀着跳下,跑向了正朝她走来的谢濯臣。在他走近时,沈烛音张开了双臂。谢濯臣会意,抱起她,自己在躺椅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起摇摇晃晃。“哥哥。”“嗯。”沈烛音忍不住笑出声。谢濯臣捏起她的脸,“笑什么?”“因为心情好!”沈烛音双手撑在他胸口,支起上身,又俯首,在他眼角轻吻。“哥哥。”“嗯。”“我爱你。”谢濯臣轻笑,“真巧。”他柔声道:“我知道。”作者有话要说:到此结束啦!预收求收藏!1,纨绔追妻倒贴实录(下一本)装哑巴藏拙少女vs只为她撑腰纨绔小将军团宠向甜文文案:晏青榆:“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有四个哥哥三个姐,个个把我当宝贝,还有帝师祖父国手师父。如果你知道这些,还敢跟我作对的话,我只能说,我还有个未来夫君,他不讲道理,还会点拳脚!”2,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识人间鬼域之主vs孤独的浪漫少年沙雕向甜文一个打嘴架,一个被群殴,双贱合璧,天下皆敌。晏书涯:“保护她是毕生浪漫的开始。”白梨笙:“认识他是今生流浪的开端。”3,前夫怎变偏执狂外热内冷的倔强小白花vs内偏执外雅正的禁欲人夫不熟夫妻重新认识,带崽追妻。江珂玉:“前妻说我是她哥,什么哥?一起生过两个孩子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