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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第1页)

“太后娘娘,您忘了,前些时日陛下赐婚,许我……”她试图解释,顺便自他的手下抽出手来,却反被他紧紧攥在了手里。她诧异抬首,却见季珣顺着她的话抢声道:“是,皇祖母,珣儿不会负她,定会好好护着她。”她怔在原地。太后凝着两两交握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好!好!”只听那道清冽嗓音接着道:“今日阿盈及笄,许嫁取字。珣儿替她拟了字,皇祖母可愿一听?”“呀,盈儿今日及笄?怎么不早些知会哀家!”太后探手便要抚她刚绾好的发,触及满头珠翠,感慨道,“及笄好,及笄好,成了大姑娘。”她颤颤巍巍地吩咐一旁姑姑:“去将先帝从前赏哀家的凤钗取来,赏给盈儿。”“是。”姑姑应声退去。太后转头疑惑问季珣道:“你方才说替她拟了字,叫什么?”“长宁。取一世长宁之意。”他眉目平静。持盈心下明白,这并非什么字,而是公主出嫁时的封号。上一世,在她和亲前,定下的也是这个封号。如今想来,只觉讽刺。一世长宁者,偏偏半生坎坷。“长宁这个字好!”太后笑赞道。说话间,姑姑已从内室回来,捧着一只阔叶黄檀木盒,恭谨递上,礼道:“长宁公主。”她接过木盒,终于能自季珣处抽回手来,向太后叩首道:“多谢太后娘娘。”太后费力躬身,扶起她的肩,“哎!下次再见哀家的时候,便要改口唤皇祖母了!好了,哀家身子乏了,你们一同退下吧。”她与季珣一同走出长乐殿,而后刻意放慢步子,也不同他说话,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可他偏放得比她还慢,候着她自个儿走上前。她索性不动,停在原地。他这才回过头来,却不由分说地圈住她的细腕,将她猛地拉至宫城一角。持盈惊呼一声,身形一晃,后背抵着红墙,身前,则是死死攥着她的皇兄。怎惊春色(一)发簪上的金珠流苏发出泠泠碰撞之音,而后纠缠在一处。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见他指下的玉白肌肤已透出些红痕,微微蹙起眉心,不满道:“你弄疼我了。”她试图自他手中挣开,却是徒劳。抬眸见他眼睫微垂,并不理会她的反抗,只是把目光凝在她今日簪的金钗上,似是有些神伤。下一瞬,他却骤然撒了手。“你为何要避着孤。”持盈揉搓着他捏得酸痛的腕骨,狠狠瞪他一眼:“那你为何要当着娘娘的面讲那样的话?”“珣儿不会负她,定会好好护着她。”他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若从前她听见,或许会觉得甜蜜,可如今只剩讽刺。她一时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掉下来。他沉默一瞬,哑声道:“皇祖母她已经糊涂了,顺着她,她便开心些。过了今日,那些话……她便又忘了。”“可我不会忘!”一滴泪自她眼尾滑落,她撇过脸,即刻用手背拭去。她可不愿在他面前落泪。她平复片刻,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发泄出来。“季珣,你究竟拿我当什么?娘娘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你是储君,日后会选你自己的太子妃,待你承统,更是会有后宫佳丽无数。我们……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烦劳你莫要再招惹我!这些天的事,还望皇兄忘得干净些,只需牢记我是你的皇妹即可!”她没有看他,她怕她望着他,便一口气说不出这样的话。是啊,她真傻。从前一腔热血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他同周辞是一般无二的人。他们志在帝王之位,自然少不了利用世家女子来制衡前朝。她想要的,他们从来给不了。季珣眸中微讶。他从未想选过什么太子妃,也没想过会娶旁人。可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杏眸好似无形的枷锁,将他困在了自己那以私心为名的沼泽中,他在其间挣扎煎熬许久,彻底被负罪感淹没,最后,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所求……是什么?”她始终垂着眸子。“求你离我远些。”而后义无反顾地抽身离去。可刚迈出两步,便听见他在身后轻问。“簪子可是他送你的?”她微微侧首,抑下自己想回望的心思。“是。还望皇兄早日觅得赠簪之人,与之共白首。”甜梨清香还萦绕在他身侧,她印在他心间的泪痕还未风干,人便渐行渐远,最后,连背影都不见了。她说,莫再招惹她。她说,让他把她忘干净。她说,离她远些。她说,要他与旁人共白首。季珣静静立在原地,只觉得眼底带着些酸涩,左胸膛似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划着,他忍不住抬手,试图去抑下这难受,却在举至半空时,任其再次滑落。不见,便不见罢。持盈跑了几道弯,自知离东宫远得不能再远,终于在涵虚池边驻足。曳地宫装沾染上些新泥,她赌气似地踹下去块石头,下一瞬,面前恰如其分地出现了一方帕子。她抬首看去,却见是贺九安。数日未见,他面上带着遮不住的疲惫,唇上失了些血色,可望着她时,眉宇间仍透出一股温和之意。他是跟着她来的。今日她及笄,本只是递了礼进来,谁料皇后娘娘突然传召,待与皇后周旋完,却恰好听见了她断断续续的呼痛声。他知道不该私自滞留宫中,也知道不该窥探宫闱秘事,可是听出她的声音,仍是鬼使神差地止了步。他匿在宫墙那角,听着她与好友的争吵,却自那些莫名的言语中品出些不同寻常。后来,他听见她往自己处走了几步,却又被殿下喊住,忙把自己嵌在那未开的宫门里。而持盈逃得匆忙,并没留意他。她擦干脸上的残泪,盯着不小心沾染上的脂粉,一时有些苦恼,旋即自身上摸出绣帕,递给他道:“抱歉,弄脏了你的,还你一方干净的吧。”他温声笑笑,瞥见她头上的步摇,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公主簪着它……很美,可莫要再哭了,生辰时哭鼻子,这一整岁可都会不开心的。”她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面上一热,弯了弯唇角。他自脚下拾起一块石子,递予她:“不过,只消把今日心中不快之事,一边默念,一边施咒于石上,再丢进这无边的池中,烦心事尽可消了。”持盈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石子。他为人颇为妥帖,从不过问冒犯之事,与他相处时,她从未有面对季珣时的局促,只觉得很轻松。连丢了几颗石子,又在心中暗骂了遍季珣,她心情松快许多,终是开口道:“九安哥哥,你怎地在宫中?今日朝中不是休沐吗?”“皇后娘娘传召,臣怎敢不来。”他闭了闭目,流露出一丝倦意。持盈一听,便了然何事,可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便宽慰道:“我不会让你为难。”宸国国力强盛,民风较北燕开放许多,男女不会因和离再行嫁娶而遭人非议。更何况,她已向季珣讨了和离书,若他为难,大婚当夜便可以此为凭,与她和离,此后两不相干。“为难?”他琢磨着二字,无奈笑了笑。他本不为难的,只因他与季子卿为友,自然有共同的理想抱负,其中之一,便是整顿这朝中的结党营私之风。首当其冲的便是贺府。因此,季子卿不会娶贺袅袅,也不会再因人情世故重用贺氏无能之辈,娘娘与贺丞相的坚决反对,并不会太为难他。只是他需要时间。起码数年,才能将这条百足之虫,不声不响地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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