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不以为然道“不还有便鞋么,又没磨穿了,不碍事的。”姚公公赔笑道“殿下宽厚,可要是娘娘知道了,该说奴才不上心了,好在也有几双替换,要是只一双鞋,那可就说不得要磨穿了,可见主子这几日的辛苦。”姚公公本意是委婉的夸赞自己的主子,马屁要拍的不动声色才是高境界。清竹听了却一愣,突然想起井口边的印子,她的心狂跳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一直上不去,挠头!清竹饭也不吃了,招呼了人就直奔井边上去,她指手画脚的让找个通水性的兵下到井里去看看。现在已经入秋,气候已经挺凉的,清竹也做了万全准备,下井的人先活动一番,灌了药汤,上面再备好热水姜汤驱寒药等物,甚至下个井,她还奖励二十两银子。曹将军说不必如此,这是手下士兵应该做的。清竹一定要给奖励,曹将军替手下士兵再三感谢青竹,很多上位者对于让最底下人干活都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难得三殿下肯体恤士兵。大家都不知道清竹发什么疯,纷纷围过来看,那个小兵做好了准备,然后被绳子捆着一点点的下到了井里,摸索了一通后再吊上来,先脱下湿衣服,然后喝了两碗滚热的姜糖水,接着泡在热水桶里驱寒,然后喘气道“回禀殿下,井里头什么都没有,小的再三确认了。”清竹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人又道“不过我上来的时候在井壁上看到一处地方似乎不太对,井水里泡了泡,小的身上冷,也就没在意细看,小的等下再下去看看?”那倒不必,换一个也行,反正这回不用下水了。这回下去的人一点点摸过井壁,然后惊呼道“这里,这里有个暗门!”好了,接下来也没什么悬疑了,藏在井里的好几十箱子东西也一点点运了上来,直到换了几个人轮流下去看了,确认暗室里什么都没了才算完。这回不是什么金子,全是各种宝石玉器古董之类,古董玉器,围着的粗人也看不懂,那些宝石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是清竹亲自看着清点入账封箱才算完,现在登记账册的小官不敢糊弄了,一样样登记的清清楚楚。旁人围着清竹大拍马屁,殿下真乃神人也,连井里头的东西都能猜出来!清竹只觉得庆幸,还是蔡锐这老贼太狡猾啊。她只是觉得,那口井在宗祠,且听说还是蔡锐扩建宗祠时新挖的,这里一般不会有人频繁过来取水,那为何井口处绳子磨出的印记这么深呢,势必一直磨着才能磨出这些痕迹。如果不是取水磨出来的痕迹,那就有的说道了,她派人下去看一看也不费什么劲啊,没想到果然找出了东西。清竹也很高兴,拿了银子让曹将军派人去买肉,回来给大家伙加餐,酒就别想了,非常时刻,喝醉了出了事没人担得起。蔡家宗祠里一片喜气洋洋。有了清竹这个神来之笔,有些小兵都开始自发检查宗祠了,哪怕已经检查过多遍,也不妨碍弄不好捡个漏啊,那几个下井的都得到了三殿下的厚赏!又过了几日,派去京城的人带了八千人马过来接应清竹,一共一万人押送这么多的黄金,还有好几十箱的各种珍宝玩物。大军快马加鞭,也不过七八日就到了京城,清竹又被颠簸了一回,户部早就派人等着了,户部尚书甚至亲自谢了一回清竹,一百万两的黄金!这是什么概念,抵得上朝廷几年的税收啦!还有那几大箱的珍宝,那可都是钱!最起码朝廷这几年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平宣帝现在看清竹也十分顺眼,特别知道她找到了井里那些财物后更觉得三儿子还是很会办事的。派个别人去,查到了那些金子就不错了,井里头多半会疏忽掉。清竹这个神来之举也能让别处查抄的人作为借鉴,查的时候三百六十度天上地下都不能放过了!户部加派人手清点,最后发现一点错处疏漏都没有,就是那金子上的符号让人看不懂,于是虚心的过来问清竹。清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我也知道这都是百姓的血汗,我带了这么些个人,也不是说不放心他们,就想着谨慎一些好,于是就做了记号,要是账目不对,我还有这个记号比对呢。也简单的很,我一教你们就都会啦。”阿拉伯数字本就是为了方便计算才发明的,清竹说了两遍,旁边围着的大人都懂了,户部尚书还摸着胡子道“这些记号用来计算是极方便的,就是不利于文书来往。”清竹笑道“那是当然,要不然,账本后头添个零,谁都说不清了。”平宣帝笑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清竹只能往杂书身上推。平宣帝知道儿子没在这些金子里伸一点手,他心里真是极其高兴的。那几箱子珠宝玉器古董,有些挑挑拣拣进了皇宫,平宣帝当场就赏赐了清竹好些宝石古董,她高高兴兴的捧了回去,就看见户部侍郎笑眯眯的在家等着她。怎么了啊?你不是收了蔡锐三百五十万放了四个孩子吗?这钱也是户部的,之前陛下没来得及告诉下官,现在让我来取呐。清竹的脸顿时就变苦了,她一开始也没觉着这四百万两能落自己口袋里,可后来不是找回来一百万的黄金么,这四百万总能算她的辛苦费了,哪知道皇帝一点情意都不讲,还是来要了回去!不过也好,给自己留了五十万两。而且这一来,清竹身上的污点也算洗干净了。等到户部侍郎拿着银票笑眯眯的走了,姚公公弯着腰问,“殿下,这东西,是不是放进内库去?”对了,自己还有一箱子珍宝古董,外加五十万两呢。但是,萧景并没有告诉清竹他内库的钥匙在哪里,难道她现在能说钥匙丢了吗?萧景的库房当然也有心腹管理,他还有自己的私库,私库的钥匙是他亲自保管的,得他拿出钥匙,下人才能进去存放清点。让清竹把这些东西放进蔡锐的库房,想想就心疼,清竹十分不情愿。她转了转眼珠到“不急,我还得挑一些出来送人呢。”姚公公就退了下来。他只要本职工作做到位就行了,做主的永远是主子。看着这些东西,清竹也明白这些不是她的,都是萧景的,哪怕她藏的再好,换过来以后,她还得全数吐给萧景,一个铜板都留不下。你让她藏到外头去,她身边全是萧景的人,让他们去藏,只要两人一换回来,萧景马上就知道了。总不成她一个堂堂皇子,半夜抱着包袱背着人,偷偷出门藏东西吧?一旦被人知道了,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也行不通啊,那个皇子殿下单独出行的?就是一般人家养在家里的姑娘,身边还得有个丫头婆子一直跟着呢。除了这些人,她手头没一个人能用,哪怕她现在招揽人,估计人家认的也是萧景的名头和身份,和她夏清竹全不相干,就是方长史,虽然觉得现在殿下脑子清楚,人也活泛能干,他眼里认的还是萧景。无论清竹做了多少事,这些全会归到萧景的头上!这个认知让人十分沮丧。最后清竹还是腾了一个小库房出来当自己现在的私库,她才不想去问萧景要库房钥匙,弄不好这位还会怀疑她想要藏匿私产呢!继蔡家宗祠找出这些财物,又过了半个月,娘娘庙那里也传了消息过来,在娘娘庙塑像的底座上和地基里又找出了几十万两黄金,甚至清竹圈的那些地方,有一个也找到了财物,这回可真是蔡锐跌倒,平宣帝吃饱了。蔡氏党羽这次回天乏术,蔡锐得知这些钱全被找了出来,还两眼发直,直说不可能,审他的人也贼坏,把从哪些地方翻出多少东西慢条斯理的告诉蔡锐,欣赏这老贼不断抽搐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