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了,还不行礼?」言玄青一生历经风雨,自知皇后此番出现意义为何,不过如此也好,是时候该灭灭那张氏嚣张已久的气焰,否则他这皇帝威严何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卿行礼。
「众卿平身。」
张万富自知皇后的到来势必为贵妃带来威胁,他早就让贵妃别冲动行事,可她总是一贯的傲慢,待人苛刻,唉??等会必得想个周全的说法,否则此事若波及言耀,他这盘棋便难下了。
「贵妃,本g0ng近日不在g0ng中,你就算协理後g0ng,也应当合情合理,如今你如此为难自己的儿媳,还破坏两国友谊,你说该当何罪?」皇后从容对着贵妃说理,一国之母的气度令人慑服,反观张贵妃遇事结结巴巴,毫无一个贵妃该有的样子。
「皇后姐姐,臣妾??。」张贵妃不知该从何解释,这个nv人为何总找她麻烦,而她还必须对她百依百顺、委屈求全,不得反击,皇后,你放心,今日你有本事坐在那后位上对我颐指气使,来日我就要把你给拉下来,取而代之。
「母后莫要错怪母妃,母妃也是一心为我归平,七王妃既然嫁入我归平,便是我归平的媳妇,若不罚,日後众人岂不以此为例,犯上作乱?请母后明察。」萧芙韫不似张贵妃那般,稍有压力便哑口无言,她平日虽皆以明哲保身自持,可今日她可不愿再坐以待毙。
「当时是何情况,确实需要明察,贤妃,你且说说当时是何情况。」皇后依旧一脸镇定。
「皇后娘娘,臣妾??。」贤妃一脸为难,她如今被皇后点名,说了,得罪贵妃,日後必是举步维艰,不说,视为欺君之罪,她如今该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啊??此事分明和她无关,怎麽就无端走入这场漩涡之中。
「说吧,本g0ng赦你无罪。」
贤妃在心中迅速衡量一番,方才之事众人皆亲眼见证,她若存有包庇之心,虽能拉拢贵妃,却堵不住悠悠之口,若东窗事发,她定会被冠上欺君的罪名,甚至还会被认为和贵妃为同夥,到时她跳到h河也洗不清了。
心中有一番思量後,贤妃便道:「七王妃确实身着白衣,有错在先,但犯此刑当罚金,贵妃娘娘却想掌七王妃的嘴,还有??。」
「说下去,本g0ng说过赦你无罪。」
「三王妃甚至和贵妃一同辱骂恒国为蛮夷之邦。」贤妃不敢有所隐瞒,此事就算她不说,那寻临公主也会说,何况如今波及两国关系,已然无法只手遮天,虽得罪丞相、三王、三王妃和贵妃,可如今皇后既归,他们纵想报仇也得收敛一二??吧,她在心中暗自祈祷。
也罢,生在这g0ng闱之中,谁又躲得过这些东西。
贤妃此言一出,众人皆屏息望向殷辙,随後又望向言玄青,却撞见了言玄青的一脸严肃。
「尔等可知罪?」言玄青知此事他若未作表态,必然伤及两国和气,恒国和归平的和平是他盼了一世的事情,他又怎能容许两个关系出现裂痕?
「皇上,芙韫和母妃一心为归平,会说出此言也只是无心之过,恒国乃万乘大国,定然气度非凡,望殿下莫要计较。」萧芙韫眼看即将大祸临头,便说出此番话,若殷辙给足掩面,不再计较,皇上也定然不会追究。
言耀此时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nv人,扯了扯她的裙摆,要她莫做无谓之争,可话已出口,早已如滔滔江水,无从复返了,言耀握紧拳头,这nv人平日里嚣张跋扈也罢,如今竟带着母妃瞎起哄,回到王府看他怎麽教训她。
「大恒向来赏罚分明,哪怕是无心之过,只要辱国便被视为重罪,当拔去舌头,但娘娘身在归平,自然不便用大恒律法,可你掌掴隋央,侮辱了我大恒唯一的公主,还当众称我大恒为蛮夷之邦,损我国威,就算妹妹不计较,也无法轻饶,望皇上为我大恒作主。」殷辙显然没那气度,左右两国地位对等,他相信言玄青不会傻到得罪大恒。
言玄青暗叫不妙,他本想看在丞相的颜面上从轻发落,可如今萧芙韫不认罪,殷辙的态度又如此强y,再加上言令那x子,他不严惩都不行。
「过而不改,罪加一等,贵妃身为众妃之首,却带头作乱,即日起夺去封号,降为安嫔,且日日得去佛堂悔过三月,无朕旨意不得擅自离开,至於三王妃,朕念其年幼无知,依旧可居王府,但每日须同贵妃一同诵经。」
此言一出,张贵妃的脸se瞬间发白,她当了几十年的贵妃,如今只是赏了一个nv人一巴掌,就要被夺去封号,还要去佛堂悔过?如此她今後在众人面前如何抬头做人?只见她不甘心地道:「皇上,臣妾??。」
「皇上圣明,安嫔娘娘还不快谢恩?」张万富眼看情势不对,赶紧发话,他这个贵妃妹妹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他省心,木已成舟,她竟还想做无谓之争?也罢,她那火爆x子若和皇后遇上,还不知会生出什麽事端,去佛堂静静也好。
只是她的位份如今被降为嫔位,皇后又回朝,势必对言耀的太子之争不利,看来计画终究赶不上变化,这场棋真是越发地惊险了。
「臣妾遵旨。」安嫔一脸不甘地看着言玄青,似乎还想在说什麽,可张万富既已发话,便必有道理,她也只得忍气吞声了。
「如此最好,宴会继续。」言玄青根本没看一眼安嫔,他啊,可不想坏了自己的兴致。
殷隋央此时低下头,蹙着眉,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她就是你母后?」她知道答案,只是她真的很不想相信,因为她本想着言令对自己如此无微不至,她也要做一个让公婆满意的儿媳,可如今怕是不可能了。
「是啊,怎麽了吗?」言令看着殷隋央的神se,不明所以。
「不是??你母后为什麽看起来那麽年轻?」殷隋央记得她当时还叫了她一声姐姐,只觉得b自己大上几岁,却未曾想,她b自己大了一个辈份,还有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和动人的外貌??也罢,娘要是长得不好看,如何生出这种儿子?
「我母后年近不惑,不年轻了,还有??你们认识?」
「不过一面之缘,然後??然後在她面前不小心骂了她儿子乌gui王八蛋而已。」殷隋央不解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缘分,她还在别人面前骂别人的儿子乌gui王八蛋,她抚额,我的老天爷啊。
言令一脸茫然,无言以对。
殷辙对於言玄青的旨意并无再妄加议论,可众人却是震惊异常,张万富凭藉财富一路上平步青云,自四十岁那年便贵为一朝丞相,风光无限,而其妹自然而然也成了贵妃,横行後g0ng,多年来只要不是什麽过於出格之事,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未曾想,如今为了恒国,皇上竟严惩至此。
当今皇上年至知命,虽仍身强t壮,可天意难测,太子一日不立,百姓一日不安,举国都在等,也都知道众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当今圣上虽不在意出身,可若母妃在後g0ng能占有一席之地,外戚在前朝又能有所照应的话,无疑是这场争斗最好的助力。
因此皇上此番降了张氏的位分,便等同於断了言耀的左膀右臂,所以他此时此刻怒不可遏地看着身侧的nv人,他本以为她足智多谋、温良贤淑,出身不凡,定能成为他荣登太子宝座的最佳助力,却不曾想这nv人今日失常至此,还连累母妃,这nv人真是太久没有好好管教一番了。
随着恒国使者入座,宴会照常举行,只见门外太监喊道:「宣北郭使者觐见。」
「参见皇上,小王王弼代北郭祝皇上万寿无疆。」王弼是北郭王子,王y月的亲哥哥,其肤白若霜雪,双眸如杏却不大,乃北郭人典型长相。
「平身。」
「父皇特命儿臣带来北郭特产还为皇上祝寿??。」王弼侃侃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