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停在街道边,还没等前排的司机撑伞下来,女人已经从车中走出,踩着她骄傲的高跟鞋,淋着大雨钻进后面自己的车里,毫不犹豫,似乎根本不想和那辆车中的男人多呆一刻。
既然如此厌恶,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顷刻间就湿透了全身,在余夏的傍晚,雨水浇不熄温倩心头的怒火。
自来心比天高,谁都看不起,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莫名想起那年在马场的对话,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未曾动一下,只轻视道:他不和不成熟的人合作。
由始至终未曾正眼瞧过她。
所以,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种男人?
就是这样的人,她的父亲挖空心思想要她成为他的附属品,甚至想将温氏的所有交由他来打理,她所做的努力,仅仅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不要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是温倩!
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选择了,只能迎头向前!
车内,欧阳清楣早就静候多时,看到来人浑身被淋透,还没来得及开口虚假的关心上,就见温倩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拨号,接通立刻对那边的谁冷声下令,“给市场拓展部的副经理发解聘信,让他立刻消失!”
末了挂断,窒息的沉默,整张沾着雨水的面容看上去带了几分狰狞。
欧阳清楣愣了愣,取出毛巾给她擦,“什么事那么大的火气?一句话就炒了风华市场拓展部的副经理?值得为个不相干的人生气吗?”
不相干……
温倩冷笑,尖锐的面色嘲讽着自己。
那是她众多追求者中最固执最坚持的一位,并非叶涵所说从她入主风华那天起才开始送花,他不会知道那个男人是她的大学学长,对她爱慕多年,曾经,他们也约过几次会,总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可那也只能是曾经。
他们之间,也许萌生了某种永远不能说出来的情愫。
在她摇身一变成为风华未来女主人后,单凭一个身份赶尽杀绝了多少男人?
只有那个人,甘心做她的裙下之臣,从她上任那天开始每天都会送上一束粉色玫瑰,附赠一张写满祝福话语的卡片,她未曾拒绝,只当是不可能的奢求,不做回应就好,以为慢慢便会淡了,消失。
可是,两年过去,坚持依旧,某种变化只有她内心最深处有自觉的洞悉。
没想到的是今天,她视为对手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打倒的男人,将此当作笑话说了出来,她怎么可能不恨?不怒?
她太清楚自己的想法。
甚至有一刻,她想同叶涵据理力争,仅是为了维护内心里那一点点的、对她而言弥足珍贵的东西。
这念头方萌生,即刻被她亲手扼杀!
那是弱点!
如若是能够与人攻击的脆弱,她都不要!
沉寂了良久,温倩渐渐恢复冷静,转思回想,或许每每她用锦瑟来攻击叶涵时,他心里便是这种滋味。
呵,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于此,仿若怒涛汹涌的心海又逐渐平复,深吸了口气,她对欧阳清楣道,“我没事。”
那么容易被打倒,她就成不了今天的温倩了!
她才不会像叶涵那样,让锦瑟成为自己明显的弱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又问,“你来做什么?”
“今天不是股东大会么?”怎么说欧阳清楣也是跟过叶筱的人,曾经也接手过风华的生意,虚假的感情,藏匿的目的。
“想问问你情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想到吵得不可开交的股东大会,人变得更烦躁,温倩不耐,“那些股东向来只顾着自己,眼下我当然只能配合叶涵稳定局势再说。”
言毕,扫了对面的女人一眼,她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眸光里的意味都被看了出来,欧阳清楣不予反驳,“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的合作关系还不知道能维持到几时,老太婆给了锦瑟那么多股权,她人又在国外,你怎么知道叶涵没有和她联系过,没准两个人早就商量好怎么踢走你,你现在配合他,甘愿被利用,然后呢?”
锐利的丹凤眼扫过去,温倩对她的话有所意识,“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