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那一夜之后,赫然不同。
裴岸今日旬休,竟是想着白日里带着宋观舟出去走走,刚开口说来,宋观舟挑眉,“不怕我遇到事儿了?”
“遇到就遇到,好歹你男人在,刀枪棍棒的先招呼着我吧。”
宋观舟也来了精神,“真带我出去走走?”
眼瞧着自家娘子如此雀跃,裴岸开始不停自责,他日日里上值?值,朝来暮去,看遍京城一年四季不同风景。
而自家娘子,因女子身份与歹人盯梢,故而整日里蜗居在府中。
这与坐牢,有何区别?
想到此处,更是心疼不已,“那是当然,如今虽说初冬,但湖景不错。”
说完,就喊阿鲁进来吩咐。
阿鲁一听,登时欢喜起来,“四公子,咱去包个画舫呗。”
“自是如此。”
宋观舟见状,也多了期待,“那喊着大嫂他们吗?”
裴岸果断摇头。
“你我夫妻双双出行,就不喊嫂子婶子的,娘子快去,好生装扮一番,我们直接在画舫上用饭。”
听得这话,宋观舟也不看账了。
“四郎此话,深得我心,且待我片刻,定还给你个美艳的娘子。”
说完,小跑出门,召唤丫鬟们往正房里去。
裴岸也被感染,心情大好,叮嘱阿鲁,“寻个干净些的画舫,小点也不碍事儿,两餐饭需精致些,照着你家少夫人的口味来安排。”
阿鲁得令,飞奔而去。
屋里头忍冬听来,本还有些担忧,可见着少夫人这般喜悦,便又咽下去扫兴之语。
忍冬点了蝶舞蝶衣与荷花到跟前伺候。
宋观舟蹙眉,“容我问问四郎,瞧这画舫能容几个人。”
平日里宋观舟就在韶华苑,穿着大多是素雅,发髻也做寻常简洁样式,大多是一条长辫子拖在身后,方便干活。
今日难得可贵,丫鬟们的巧手有了用武之地。
平日压箱底的披衫套服,拿出来两套,一套绯红月白配色,一套鹅黄水红配色,取来挂在架上,宋观舟抬手就指过去,“鹅黄这身。”
内里水红交领上襦,下着墨绿百褶如意月裙,纤腰上头鹅黄宽腰带,左右挂着璎珞玉佩香囊。
为大袖长衫,约莫到膝盖上方,鹅黄锦缎所制,金银钱混着锁边,绣着银色云纹。
最后,忍冬与蝶舞合力,给宋观舟梳了云鬓高髻,中间簪了一朵血玉雕刻的莲花,少了金银的耀眼,却多了一份温婉。
旁侧各簪了两只玉簪,落落大方又不失精致典雅。
最后,换上朱宝月亲手缝制的云台履,原本还清新素雅的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明艳动人的贵妇。
宋观舟起身,提裙奔了出去。
裴岸正在院落之中吃茶看书,听得动静,抬眸看来,却见自家娘子像豆蔻少女一般,天真灵动,满心欢喜朝着他飞奔而来。
“四郎,可还算好看?”
裴岸起身,扶住那鹅黄身影,“娘子国色天香,何止是好看!”
这番彩虹屁,惹来宋观舟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