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那么一会儿,杜悦酒也醒了大半了,沈澈下午还要去c公司见对方的负责人,她作为新晋的贴身秘书自然要跟过去。
杜悦上任还没有多少天,她就接到了出差的通知。
出差去的是美国,为期五天,期间她见了一个男人。
按照自己三年来的记忆,她很肯定她是不认识那个roe的,可是他总是盯着她看,看得杜悦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她不敢明确地认为那个男人自己是不认识的,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了问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但是roe否认得很快,她不信,还想追问,沈澈已经回来了。
沈澈看了一眼roe:“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事情。”
roe暗暗咬了咬牙,在沈澈见色忘义的极致中“办事”去了,事实上他除了回去睡觉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好吗?!
杜悦有些奇怪,她抿了一口橙汁看着对面的沈澈:“啊澈你知道吗?我刚才是用英语跟roe交流的,刚才还有个华人夸我美式英语很标准呢!”
杜悦在对沈澈的私人称呼上想了很久,她始终觉得情人之间喊名字太生疏了,但是喊单字的话,她光想想都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地起来。
最后还是觉得了喊“啊澈”,虽然可能和沈澈那张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还冷得要死的脸有些不搭调,但是这是她智商范围内能想到的最好的称呼了。
她说话的时候沈澈一直在切牛扒,等她说完了将切好的牛扒递过去,“你不饿?”
沈澈这么一问,她还真是有些饿,看着自己跟前的切好的牛扒,心口暖暖的:“谢谢。”
最后她还是没搞明白那个roe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自己那一口流利的英语是怎么一回事。
回国才过了没有一个月,沈澈又告知她要去巴黎出席一个比赛,为期一个星期。
如果说她会说英语并不是一件很值得傲娇的事情的话,那么那杠杠的法语让杜悦觉得自己终于对得起每个月四位数的工资了。
她终于相信沈澈那一句“你能胜任”真的不是在忽悠她了。
沈澈的法语显然只是限于正常的交流,晚宴的时候杜悦做了全程的翻译。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杜悦还没从自己会法语这件事情上的兴奋中脱离出来,她洗完澡在床上滚了几圈,拿过床头上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看得懂英文还听得懂法语,杜悦在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学过外语的。
她正发愣,沈澈从浴室里面出来。
那灰色的浴袍披在身上,斜斜歪歪的,那带子也系得十分的随意。
杜悦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那头发上滴着的水顺着他修长的颈线在往下滴,经过喉结、两块锁骨之间的凹陷、紧致的胸肌……最后淹没在那浴袍里面。
她脸上一烫,咽了口口水,连忙转开视线,拿着那法文杂志跑到床尾,仰着头看着站在床尾的他:“啊澈啊澈,你看得懂法文吗?”
沈澈看了她一眼,“我看得懂我还听不懂?”
她讪讪地笑了笑,指了指那杂志上的法文:“我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不过不是很熟练。”
他拿着毛巾的手微微一动,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财经杂志上,半响才开口:“嗯。”
这样的反应有些冷淡,她的兴奋被泼了一身冷水,但是那热度实在是太高了,怎么都降不下来:“我突然对过去的自己很好奇,总觉得我以前的生活一定和现在这样是不一样的。”
她低着头,却突然觉得那杂志上一片阴影,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沈澈那一双黑眸,和平时不一样,沈澈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带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她都看不懂。
杜悦怔了怔,半响才呐呐开口:“啊澈。”
“你很想找回过去的自己吗?”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可是这个答案无论沈澈怎么问她都是一样的。
她转开视线,缩了缩腿,视线落在那杂志上:“你不懂,一个人丢了过去,人生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