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像上一世那般愚蠢的可怜,才是枉费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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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赵尚仪手脚很是勤快,陈婠慢条斯理地给她陈列皇上读书阅卷时的习惯。
譬如博物旁书之类的卷册要放在左面中间层,方便疲惫时解一解郁闷。
而奏折都是由宁春打理,她只需按照时间顺序归为在右侧书架上头,不可乱放。
赵尚仪虽然表面上恭敬地听着,实则心下并不完全认同陈婠的意思。
甚至,她心里始终是憋着一口气的,以自己对陈婠的观察,那女子除了温婉柔弱之外,几乎毫无用处,一辈子也只配做个花瓶罢了。
“陛下喜欢在左边执笔,奴婢看他总是从右面沾墨十分不便,便想着移动一下。”赵尚仪整理着笔墨纸砚,故意将从前的位置打乱重新摆放。
陈婠只是极浅一笑道,“但愿陛下下次批阅时,不会将墨点弄脏了奏章。”
赵尚仪顿了顿,不置一词。
陈婠见她十分有主见,虽得了皇上的令,却并未表现的十分张扬,仍知道收敛有度,可见涵养之深。
至少那份沉静不惊的气度,绝非寻常女子可有的。
最后书架下面,是暹罗进献的文策典籍,皆是以暹罗文字书写而成的。
陈婠定睛看了看,随口道,“史书列传应当和民间风俗传说分开陈列会比较好一些,还有暹罗医典,压在下面倒有些埋没了。”
赵尚仪一惊,猛地抬头望着她。
她心中疑惑之语,已然有人替她问了出来。
“朕不知,婉惠妃竟也通晓暹罗文字。”
这女子,就连这些也瞒的紧,分明就是要撇开一切和自己的关系,撇的越远越好,甚至不惜将旁的女人推给他!
封禛的声音冷然在身后响起,陈婠一回头,险些碰上他的胸膛。
遂退开了些,垂首道,“粗通一些,不登大雅。”
“婉惠妃当真令朕刮目相看,”他轻轻抬起陈婠的下巴,“既然你如此不愿和朕交心,那么便回毓秀宫去吧,这里交给赵尚仪就好。”
陈婠淡淡一笑,眸中清明不夹尘垢,“以赵尚仪的才智,无需臣妾多言便能领悟。”
这话里,是有几分真心的。
但听在封禛耳朵里,却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婉惠妃离开后不久,封禛已经开始批阅奏折。
赵尚仪安静地退到一旁,跪坐在下面的书案前,素手执笔,着手翻译书卷。
暹罗国带来的文卷海量,她才抄阅了两本,而且只是粗稿,还需和大学士讨教商量,才能得出最恰当的译本。
她微微抬眼,见皇上玉面冷眼,就连批阅奏折的专注模样,也是极俊秀的。
不禁心弦一阵拨动。
回想起太后的教导,想起了皇上最喜欢看女子执笔书写的那份温婉书卷气。
遂定了定神,端出极其秀雅的姿态,静静陪在一旁。
而封禛从手中卷册里抬起眼,见那女子一举一动婉约秀致,可满眼满心,却是另一段婀娜身影。
一想到她逍遥自在、乐得清静的样子,便不由地将书握紧了几分。
只是时机未到,必须要先将她推下风口浪尖,才是最稳妥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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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赵尚仪去了正阳宫当值,陈婠便难得脱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