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不要再外面待太久。”白谦慎看了看手表,叮嘱容芷荞,“晚饭我在家里等你。要是傍晚还不回来,我会出来找你的。”
他没多作纠缠,转身离去。
杨曦咬牙切齿,对他的背影竖了根中指,回头又狠狠踹了沈遇一脚:“你个怂货!刚刚居然都不敢怼他?”
沈遇心有余悸:“你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你也敢惹?要是早些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会怕他?”
“你是没听过‘白太子’的名头吧,当年他跟着他妈南下去省城,和个高官的儿子打了起来,那公子哥儿断了十八根肋骨,浑身粉碎性骨折,直接抬进医院的。”
“我靠,这么恐怖?我也见过他几次,不像啊,看着斯斯文文的。”
芷荞也是吓了一跳,白谦慎也有这么年少轻狂的模样?从她第一眼见到他那时起,他就是内敛精干、游刃有余的青年了。
“那都是表象。不过,他这些年走得高,脾气收敛了很多。后来,他妈跟他妹妹不都去世了吗?他跟他爸也不亲,性子就沉淀成这样了。听说,当年白司令和他妈就是政治联姻,没什么感情,那次南下,他妈明着是借着科研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见老情人去了。”
“这么狗血啊?”杨曦抖了一鸡皮疙瘩,转头望去。
白谦慎的背影几乎都快看不见了,任凭雨和雪,沾湿了他的衣襟,在黑色的伞沿下渐行渐远。
脚步很轻。
似乎,踩在雪都没有什么声音。
杨曦这会儿绝对,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随即又甩了甩头,拍了一下脑门。
中毒了吧这是?
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人,让人倍感亲近,忍不下卸下心防。
还有一张会骗人的脸!
……
晚上回到家里,只有白谦慎在。
“过来吃饭。”他喊她。
“我去洗个手。”芷荞去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
洗了会儿,她抬起头,发现他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和她重叠在一起,倒映在面前的玻璃窗上。
芷荞噤声。
他抬手把水龙头拧到了另一边,语气很无奈:“大冬天的,你不知道要开热水吗?”
芷荞怔了怔,低头去看。
果然,刚才开的都是冷水,不是热水。可是,刚才分明感受不到冷,这会儿被温水一浇,终于感受到落差,察觉到刚才的冷来。
那是蔓延在她心尖上、麻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