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卷同栖,寒卷入髓,是重塑之道也,焰卷忍心,是淬火之行,天地精华,得以滋养,叹惋神不得,终落一人之手。”
梦是清幽无味的,倘若静静地下坠,在微风不燥之地,裹挟湿润气流带着陈锦言去往不知名的,神秘的远方。
突然,风把陈锦言推向平地,陈锦言踉跄站定,他的眼前是战乱,是饥荒,是流民,是思念无期的笑脸,是血肉融合的红线名字。
陈清行。陈锦言想,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团聚,我不想待在这个世道,王府几乎每月都要应付试探的人,也有不同的人送贴身侍女,家人虽好,却不敌大哥有心,母亲虽亲,我却仍念余温。
并不是不留恋,只是这些总会离去,获得也有一定的代价,总归和以前的家不一样。那还不如和哥你一块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者就跟你说几句话,我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总之这走不是我呆的地。陈锦言很累了,非常的累,他就这样想他就想过普通的日子,可在这里,他又经历了一次丧父之痛,母亲也再没有那轻松的笑。
周围破碎,如薄冰一般,裂痕四起,陈锦言感到一股透脊的清冷,他向后看去,两年的智斗让他眼神更犀利,冷静,甚至冷漠。
他看到五个小冰人舞弄剑,不熟悉其招式,但总觉得见过。
忽然,冰人破碎,向陈锦言头顶聚集,寒冰当头,它就像一把裁决圣剑,陈锦言想躲过去,可一股力量,从身体里发出,牵制住他。
巨剑的碎片崩落在地,可陈锦言依旧站立,身体里的力量让他不能动,也没让他受到伤害。
碎片并没有完全崩落,有一个棱形碎片缓缓向下,化作一把单手剑。
“嗷!”
陈锦言突然单膝跪地,冲击席卷大脑与身体,像和大海一起经历潮汐。
一丝光线探进屋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少年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梦,这不仅仅很玄乎,还提醒他原本待的世界的样子,他又想起厄斯利亚说的“寻找世界崩坏的真相。”距离约定的时间也只有九、十个月。
可真相他从能走路时就在留意,被派出去打仗的父亲,他原以为“崩坏”就是不按照原历史轨迹走,可是父亲依然生死未卜。
那就是皇帝?
陈宴竹去世后本应太子党夺权,可现在依旧没动静。
不对。
苍天将去,应再降帝王,理应有风头。
碎片的思绪将他拉扯,他始终像一团好久不用的线,乱糟糟的。
“哥哥!”这时陈遣辞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再向声音源头看去,开门声响起,陈遣辞小跑到陈锦言床边。
“吃饭了,我快饿死了!”
陈遣辞抬着小脸,一脸愉悦地看向陈锦言,陈锦言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忙于处理府内的政务,还有应付几位皇子的劝说,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跟家人吃顿饭,想到这儿,他的笑容变得愈发温柔。
陈锦言更完衣服,鉴于弟弟一块儿去往平时一块吃饭的大院,目光不自觉的扫到陈遣辞的手腕,发现比半个月前细了一圈。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没有在意,可当陈遣辞快跑的时候,他又发现以前明明正好的衣服,现在却有镂空的感觉,感觉只是一点点,但半个月能瘦这么多,且不论陈遣辞挑不挑食,就算挑食,半个月以来也不能瘦这么多。
难道是这段时间长个了?
可通常长个子不都随着食量增大吗?况且陈遣辞又是一个爱吃的,能吃就行,从不记自己吃过什么,从能自己吃饭开始就没有看着很瘦的情况。
陈锦言皱了一下眉,小跑过去拉住陈遣辞。
细声细语地说:“之焕,火房的粮食不管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