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被陈恪摁断。
那边又是一个“?”发来,陈恪微微敛目:
-在图书馆。
她好像还不能理解:所以呢?
他短暂沉默,裴枝又发起语音。
陈恪抬手揉揉眉骨,再一次挂断:等我。
他起身走到楼梯,拨回去:“什么事?”
压着声,有点冷淡。
她像刚睡醒,还带点儿难得一见的含糊,软酥酥地问他:“怎么了嘛,不高兴我找你呀。”
太高兴了。
高兴到久违地听到她声音的这一刻心底就开始冒火气。
有太多想要质问她的,但最后陈恪仅仅冷着声:“我要考试。”
下周期中考,医学院图书馆现在预约都难。
沉默。
“哦,那挂了吧。”
话音才落,已然挂断。陈恪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他立在原地,抓着手机的手用力得骨节泛白。
走之前对他柔情蜜意的是谁?这几天里,他在等待里被浪费殆尽,无数次挣扎着看手机,希望却一次次落空。
他手指啪啪点在屏幕上,被挂断,又打,挂断,又打,终于接通。
“干嘛。”这次冷淡无比的成了她。
明知道她看不见,陈恪还是连嘶声呼吸都抗拒,抵死不愿泄露一丝一毫情绪给她。
他咽下心上翻涌的,声音冷静得出奇:“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
静默只有一瞬间,裴枝稀奇地嗤了出来。
“我以为你在忙。”她很快收敛。
这次气得想挂语音的人又轮到他。
“是我忙,”有人上楼梯,盯着他看,陈恪面无表情,声缓缓:“还是你乐不思蜀?”
相隔万里,裴枝从床上坐起来。
她谈过几次恋爱,大多是点到即止的。年轻人嘛,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至少和陈恪分开的这几天,她忙退学,忙约正经的朋友。在一个城市八年,要离开时难免徒生不舍。偶尔想起陈恪,那一点上心也很快被眼前的事衝淡。
何况他也没找她。
在他说出来前,裴枝毫不以为陈恪会空到日夜等她消息这么无聊。
“我以为我们是在默契地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