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他从许诺的眼神中看到内疚、悔恨和自责。
他张了张嘴想安慰,可呼吸罩限制了他的语言,只好侧过头不去看他。
“外婆给学校请了半个月假,医生说你伤口多,大大小小满身都是,特别是腹部的刀伤,如果再深两公分,就有致命的危险。”许诺的话打破的沉寂,声音少许哽噎。
他转头看去正巧撞进许诺湿润的眸子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许诺哭,可这是第一次见他是因为自己哭。
说实话,挺内疚。
隔壁大叔好像很喜欢选秀节目,电视里重播过不止一次的选秀,还翻来覆去的看。
他没有抢遥控器的习惯,以前看电视就是跟着老爸看偶像剧,老爸看腻了他才看武打片,后来跟着外婆看戏剧频道,什么《花木兰从军》《刘墉下南京》京剧越剧豫剧都看,问外婆得到什么感受没有,外婆说装扮好看,声音好听,就没了。
也就看个热闹。
刀伤伤到了小肠,做完手术后对进食有要求,只能吃流质性食物,千辰瑀好多天没碰肉了,每天都是喝粥,他感觉嘴都喝尖了。
早上向来探病的许诺发了牢骚,中午他就炖了鸡汤端过来。
鸡汤的香味很浓,许诺刚进病房他就闻到了,盛了一碗给外婆,剩下的都给他了。
“这是你家养的□□。”千辰瑀端着碗舀了一勺,味道很棒,唇齿留香,全身舒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许诺点点头。
鸡汤里掺了大豆和山参,还有各种调料,味道挺足,浓香醇厚,营养也丰富。
喝粥喝尖的嘴碰到两碗鸡汤,立马变回原来唇红齿白的嘴了。
“躺着吗?”许诺接过他喝完的汤碗问。
“坐会儿吧,每天都躺着我四肢都躺退化了,你看看我手是不是短了。”千辰瑀摇头。
“没有,很长,跟猴子一样。”许诺答。
枕着枕头,千辰瑀重新躺上去。
他现在不敢动作大,稍微一动腹部和左肩就疼,还有后脑勺,他怀疑是那三条疯狗用砖头砸的,砸的时候他还感觉到砖在他脑袋后碎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