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向来就不是风花雪月的性子,这阵子赏花、品茗、下棋这些风雅的事都拉着她做了,甚至连放风筝这孩子的玩意儿也拉着她去玩。
这些莫名其妙的举止可是搅得她一头雾水,压根弄不清楚他究竟在闹什么。
本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又或是咽不下她不重视他的这口气,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拨弄。
可这几回下来,他没缓了兴头,她倒见他在面对她时,脸上、眸中竟都少了惯常的算计。
有时,她竟觉得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瞧着雨阳和海任一样,隐隐地多了一丝对家人的宠溺。
家人?
是她的奢想和错觉吧?
望着好妹子脸上那精采万分的情绪转动,时而苦恼、时而欣喜,云敛裳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
被笑声拉回了远扬的心绪,解慕真杏眸一瞪,便见云敛裳脸上的取笑,忍不住娇斥道:“你笑什么?”
“笑你那向来八风吹不动的性子,怎地遇上了炎妙槐就不灵了。”
解慕真向来性子温婉,少有大喜大怒,可这阵子每每一说起炎妙槐,情绪就丰富得教人眼花撩乱。
听闻,解慕真兀自一楞,闷着不吭声。
脑中却不由得细细思量着,从头想来,她却忍不住地一凛,难不成自个儿又再次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吗?
“怎么,想清楚了?”
这个好妹子从来就不是个笨姑娘,瞧她那凛然的神色,云敛裳就知道她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
这丫头,只怕早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呵!
“我该想清楚什么?”
“你这丫头还嘴硬!”凤眼儿一扫,云敛裳没好气的啐了一声,望着她的眸中有着洞悉一切的了解。
待在花楼久了,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瞧过。
她就见着好几个楼里的姊妹不知不觉地将男人上了心,原本再怎么冷淡平静,也能因感情而卷起千层浪、万堆雪。
在她瞧来,如今的解慕真便是这样,要不以她一个如此淡然心性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心情浮动至此。
“他……不过就是我的夫君。”对于云敛裳如此肯定的说法,解慕真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的说道。
既已是这一辈子的夫君,何必言爱,不爱不是可以活得更自然洒脱些吗?
“那不过是名义上的,以往你只是把自己的心锁得牢牢的,若是有心,又怎可能这样大方为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