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撞落在钟成御的膝盖上,钟成御吃痛皱眉,深不见底的幽潭,腾起一缕缕痛楚的光芒。
钟成御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落寞地离去。。。身影淹没在夜色中,踉跄着步子翻过后花园的围墙,背影极其狼狈。
房间里,黎季月看着钟成御离开了房间,立刻上前,一把关上了窗户,紧紧地合上,随后拉过窗帘,将窗户围得密不透风。
黎季月蹲在窗旁,颤抖地哭泣,这个混蛋畜生,竟然能够无耻到爬窗台来轻薄自己,只怪自己心不够狠,刺中他身体,刀尖却不敢往深处捅,更不敢让爹娘知道。。。
黎季月哭了半晌子,拉开了房间的灯,耀眼的灯光晃亮了一室,床上,地上,鲜红未干的血渍,夺目惊心!
房门外猝然响起敲门声,”月月,你在房间里做什么,那么大声的动静?“门外响起黎啸关切的声音。
黎季月抹了抹泪水,稍稍平复下情绪,佯装正经,“爹!我没事,做噩梦了,很快就睡觉!”
门外的黎啸静默了片刻,“那好,月月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来找爹!”
“爹,我知道了,你赶紧去睡觉吧!”黎季月催促着,生怕被他发现屋里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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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钟成御处理完腹部的伤口,靠在阳台外的藤椅上。
赵寻不停地打着哈欠,倒了一杯酒,递给钟成御,“少爷,少喝点!”
“酒瓶给我!”钟成御绕开那杯酒,扬起手,目光冷凛,声音冻如寒川。
“少爷。。。”赵寻犹豫了。
“给我!快!”钟成御厉声喝道。
赵寻无奈地叹气,将酒瓶递给了钟成御。
钟成御拧开堵在酒瓶上的木塞,仰头猛灌了几口。
“少爷,你不能这样喝,会影响伤口的恢复!”赵寻焦急地劝说。
钟成御嘴角淌着些许溢出的酒水,目光森冷地盯着阳台外,天际那一轮未满的上玄月,月亮残缺了一角,好似残缺的心境。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赵寻站在一旁,眼皮子犯着困,却不敢离开半步,他觉得今夜的少爷情绪不太对劲。
“赵寻。。。”
“哎,少爷,怎么了?”
钟成御捂着痛得发堵的胸口,“你心痛过吗?”
赵寻愣了一下,“少爷,这个?”
“有过吗?”
赵寻想了一阵子,“有过!”
“何时?为什么心痛?”
赵寻认真地回道,“在我十四岁那年,我母亲过世,我心好疼!”
钟成御听了,发红的眸色转向赵寻,复杂地盯着赵寻,看了一阵子,冷嗤一声,“你那不是心痛,是心疼!是难过!”
“呵呵呵!”钟成御自嘲地笑了,被酒意熏红的双眼犹如笼中的困兽,想要释放却被痛楚束缚住,困住,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