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樾的声音,极其压抑。
“三弟亦是如此,有大哥在,朝中权势重大的臣子女,皆不是我们可以选的,我们选的也只会,是你和顾茗萱这等女子。”
家世不显,却又有战功,也能配的上,仅此而已。
且他也试探过,他本意是想选,国公之女司徒欢,可他准备递出牡丹花的时候,却意外瞥见了母后,不悦的眼神,他这才鬼使神差的,随便把牡丹花,递给了左灵儿。
父皇和母后,虽然从来不曾说过,有多偏袒大哥,可是在世人眼中,只会记得秦时宴。
从前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秦大公子。
而现在是,身份尊贵,皇亲国戚,不可一世的当朝储君。
无论何时何地,秦时宴都是一个,耀眼无比的存在。
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谁会记得他呢?呵呵。
似乎是没有想到,秦知樾会是这个回答,她有些错愕的说道:“你们一母同胞,皇后娘娘自会,一视同仁。”
除了这句,她想不通,在这种时候,她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视同仁吗?”秦知樾喃喃自语。
可他从未觉得,父皇也就罢了,他会做到一视同仁,可偏偏唯独母后,不管什么时候,她心里最在乎的,都是秦时宴,最喜欢的也是秦时宴,从不曾变。
他曾在心里,多次劝诫过自己,都是一母同胞,是兄弟手足,要做到兄友弟恭,可是,为什么被忽视的都是他呢?他想不明白。
大哥是长子,宠爱自不必说。
三弟和妹妹,是龙凤胎,出生时本就,凶险万分,常常被娇养着长大,也无可厚非。
可是,身为第二子的他呢?他就那么不配吗?但凡好的,都是先得到,他总会得到,他们挑剩下的。
尽管,大哥会主动相让,可他总觉得那是施舍,自卑心在狠狠作祟。
所以,这些没来由的,也造就了他现在这样。
东宫一战,他和大哥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面,只怕是这个,表面兄弟,日后也是做不了了。
呵,还真是烂的透顶。
他蓦然抬起头,看到左灵儿的身影,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左灵儿选妃宴那日,你是冲着大哥去的吗?你也想当太子妃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让左灵儿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她有些尴尬,动了动脚尖,想要离开,却又听见秦知樾说:“怎么?左姑娘问本王的时候,就打破砂锅问到底,轮到本王问你,你就哑口无言了吗?”
左灵儿:“……。”
她今日就是太闲了,才会来靖王府,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
“嗯?”
左灵儿转过身,洁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自然不是。”
就算是,也不能说啊。
不然那是何等,修罗场面。
看到左灵儿闪烁的目光,秦知樾心里,再一次下沉,他不悦的开口:“做好你的靖王妃,你走吧,成亲之前,你我不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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