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其父叶继南,曾任滇州知府,其母真名不详,传闻是叶继南回京述职的途中于花船上认识的花魁,耽于美貌一意孤行的娶回家,但也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后来其妹入宫一度受宠受封宜妃,诞下四皇子杨景和,叶怀昭出生不久,其母染病去世,叶继南悲痛难忍,辞官赋闲在家,寻仙问道,在叶怀昭七岁那年,出门云游不知生死。叶怀昭被招为四皇子伴读,从小与众皇子相交颇深,永昌二十年中秋,协助前朝废太子杨景文发动宫变,逼宫未遂,与天音阁众党羽自焚于崇德殿。”
楚青钺听完勾起嘴角笑了笑,楚小剑疑惑道:“公子你最近对这个叶怀昭特别感兴趣,戈甲,你搜集的情报是不是有误,这叶怀昭明明是四皇子的表兄,为何最后却是帮三皇子夺了位?”
他问的是站在下首的一个黑衣女子,此女眉眼明媚,未施粉黛却也异常艳丽,是镇北军安置在京中的眼线,也是情报头子。黑衣女子笑了笑,声音妩媚。“多年不被叫戈甲,都有些不习惯了。”
楚青钺看着面前一身黑衣也掩盖不了婀娜身姿的美人,也是无语,自己的父亲一生戎马,给兄弟两起名都是兵器不说,所有下人若是得他赐名,多半也是跟兵器相关,如同小刀小剑,私下组织的暗部人马,也脱离不了这个风格,负责搜集情报的叫戈部,依次为甲乙丙丁,大哥曾经就吐槽过父亲,以后要是被抓了,都不用说是谁派的探子,一报名字就知道是他楚家人。或者说谁要是想嫁祸,身上挂个腰牌胡乱编个名字,上面弓三斧四鞭五就好了。
被称为戈甲的女子笑了笑,“主上交代过,上面的阴私不能探。”手指向上指了指。镇北军一直驻守在北边边境,但并不代表对京城事务不闻不问。且看史书记载,自古良将,死在朝廷的党派之争勾心斗角之中的,远比沙场埋骨的多的多。楚家虽然是兵将世家,忠但并不愚,楚信鸿曾教导他们,山高路远一字之差,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做出正确判断的前提便是信息的准确性。所以,他们和这京中所有的力量一样,都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而且天音阁仿佛无根水一样的,从天而降,又一夕覆灭。”她神色有些凝重,“这里面,我们一点儿手也插不进去,我当年也曾着人打听过,但行事严密、手段狠辣,应该的确是里面人的手笔。”她顿了一下,“现在能听到的版本,自然是上面那位想让大家听到的。”再往下说,便是大不敬了,但道理大家都懂,成王败寇,败者是没有书写历史的资格的。
“不过,这位叶公子,我也见过几面,或许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来是行事手段那么狠辣的人。”
楚青钺挥挥手,正准确让其下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和大哥可有旧?”
“大公子跟其年龄相仿,年幼时郡主让其在宫中读过书,肯定是熟识的,至于关系如何,我就不知了。”
“下去吧。”他挥挥手,楚小刀移动了墙上挂着的一把重弓,显露出墙后一个可容一人的密道,戈甲一闪身进入其中,若非空气中还有脂粉香味,谁也不知她曾来过。
“公子,刚刚我跟踪那算命的到了…”楚小剑开口汇报自己的跟踪结果。
“困,睡了,明早再说。”楚青钺挡住了他,也丝毫不好奇小刀那边有没有追上小乞儿。
第二天一早,楚青钺带着小刀小剑刚打了一套拳,天都没亮,门就被撞开了,谢猛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怨念的看着楚青钺,昨夜大理寺上下都未合眼,这位顶头上司却睡的神清气爽。
“大人,大人,你倒好,慈恩寺派发人肉粥,天香阁的人肉包子现在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你还有心睡觉。”
楚青钺打了个哈欠,在马车上吃着包子。
“赵崇义那厮,跑到现在都没影,这人安排了后招,将人肉包子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现在京城人心惶惶,酒楼肉铺生意惨淡啊。”谢猛看楚青钺包子吃的香,故意三句话不离人肉包子。
“他目的为何?你们还是一无所知?”楚青钺丝毫不受影响,越嚼越香。
“赵崇义的家里空无一人,除了日常用品什么都没搜到。邻居说此人深居简出,无亲人朋友。”
“皇城卫对身份不是查的很严吗?”楚青钺淡淡的道。
“他的身份一切都是合乎规范的,本是孤儿,被一个老江湖收养,而这个老江湖就是京郊人士,早年丧妻丧子,后来一个人四处游历,以出卖自己的本事为生,曾在威远镖局任过镖师,赵崇义就是十年前跟随老镖师到京郊养老,后来凭一身武艺进入了皇城卫,从最底层城门卫做起,但去年年底这个老镖头已经去世了,赵崇义没有任何亲人。”
“哦?养父如何死的?”
“一身伤病,病死的,没有可疑。”所以不是为养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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