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君的语气太坚定,坚定到仿佛是她亲眼看到一般。
范世谙抽出法医的检验报告,推到她面前,“我想,法医的鉴定具有法律效应。”
“夏文君小姐,这个房间留给你,想好了,随时叫我们。”
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逼迫。
和汪淼办的案子多了,范世谙也学会了迂回。
审讯室的门轻轻关上,汪淼和范世谙倚着栏杆看市局外的马路。
最后一缕阳光,从斑马线上滑过,迅速消失,天一下就变暗了。
“当年最后一缕阳光停留在夏文君脸上的时候,她抓住了机会。”汪淼叹一声,“是个福大命大的女孩。”
以山区的寒冷,她还一直睡下去,恐怕从此长眠。
世上再没有这个人。
范世谙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到一丝落寞,“在想你那渣爸?”
汪淼被他的形容逗笑,并不排斥,甚至觉得很贴切。
他偏头饶有兴味地问,“以你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贾萍的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对上邵斌这个财阀,胜算基本为零。”范世谙摆摆手,笑容里带着幸灾乐祸。
他们家干净,父母恩爱,在这个圈子里那是比熊猫还要稀少的存在。
没体验过,不等于没看到过。
豪门间因为私生子,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的事还少吗?
每一个私生子,都会分走一部分财富,哪个正室能忍?还是哪个孩子愿意多一人分财产。
“放心吧。”范世谙拍拍他的肩膀,“一笔糊涂账,说不定要拖个一年半载,汪教授可没多余的时间找你。”
眼看要到退休年龄了,出这么一桩糟心事。
也不知道大学能不能容忍贾萍一次次上门闹。
“也对。”汪淼被他的形容逗乐了,“找时间,我要亲自上门感谢阿姨。”
要不是范母落了点“小石头”,邵斌不会这么忙。
“她爱做,你可千万别上门。”范世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以他对他妈的了解,但凡汪淼上门问相关细节。
她必能拉着能拉到的人,说上几个小时。
“呵。。。”汪淼再次被他避如蛇蝎的样子逗乐了,“夏文君这很快就能突破,那个机械牛人许旭那边有消息了吗?”
不管有没有罪,证据和口供最后都是要相互配合的。